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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海上,以晶玉雕筑的亭台楼阁折着霞星辉,因此,整座鲲岛皆光溢彩。雍卿被晃得有些,旋落在一株玉树上定了定神,才寻着那宴之

    幸好尚未开席。

    “这鲲岛外布了的阵法似为‘罗刹海市’,不知阵者不得,可见乐神对其女是何等的护珍视!”

    “‘罗刹海市’?西天界自孔雀大明王、金翅大鹏王无所踪、帝释天衰灭后,般若四法不是早已失传了吗?”

    “青丘那位少帝今日告病未临,听说他所修习的便是‘红粉骷髅’……”

    “哼,这小帝君虽得千恩万,却荒唐至极,台上这班舞姬不也是他送来的‘礼’!”

    云生轩榭,声淙淙,环绕着中间一座玉石圆台,台上自有歌舞翩翩,聊作宴前消遣。奈何如此胜境,无不在者,唯“八卦”尔。

    “丹少主到。”

    仙侍接帖唱名之后,席上的一神仙无不攘袂引领,想看看这传说中冷面无的新晋小战神到底是圆是扁……但见一人缓缓步上丹墀:黼衣方领,剑眉凤目,云间玉树难比“他”姿

    席间神女仙娥甚至一二神君皆膛目滞息。

    台上有一人亦愣神,见雍卿依然面无表,却似抬瞥向了自己,难免心中忐忑又有窃喜。而“她”怕被察觉,借着舞姿转时,这副羞带怯的模样却落了另一人中。那人看得呆住,执杯许久,方一饮尽。

    事实上,所有舞姬都觉得这位俊无俦的丹少主看的是自己,个个脸上都飞上一抹红

    焉知雍卿只是碰巧,对这席上的觥筹错心生倦怠罢了。更倦怠的是,座之后便有不少神仙大着胆前来乎,一边敬酒一边将她夸了个天坠。

    “殿真是年少有为!”

    “殿果真当得‘小战神’名号。”

    “殿可有婚?”

    “殿……”

    雍卿偏是个无心耳的,只一一颌首,问话一言不发,饮酒一滴不剩。来者献错殷勤,皆讨了个没趣。

    幸而这时,宴席主人终于亮相。

    圆月当空,愁海上陆续升此起彼伏的练,洒珠,落地骤生碧桃木,不过瞬间,鲲岛上已是放遍地灼灼凝,使人如置红粉海。

    乐神踏而来,抱琴坐于月,促狭:“今日是一个人的生辰,遂,以此曲赠之。”

    饶是雍卿这般无趣之人,也为这一阙《星空银海》而倾倒。

    曲毕,乐神携妻登上主位,他怀中婴孩穿与母亲同款的小裙,而卷的睫忽闪忽闪着,玉藕般的小胳膊小时不时胡扑腾。陵空公主星眸烁烁,笑起来极,而那位神祇,年少时本以桀骜不羁闻名天界,此刻他全神凝视着妻女,神是化不开的温柔。

    “大约,这就是‘家’?”远远望着他们的雍卿单手支颐,眨了一睛,忽忆起那尚存世间却不知在何,但已模糊于过往的一双人影。同样的份,可她到如今,仅见过他们寥寥数面,也从未在他们中见到同样动人的笑意。

    唯有不尽的惆怅,甚至畏惧。

    她面上越发淡漠,心不在焉地拈着酒樽转移了视线。

    这一转,就又转到了台上。

    台上团锦簇,一张张妆艳抹的人脸番闪过,暗地里较着劲想在“他”前多停留一瞬。然而雍卿的心神却贯注于中间那眉目如画之人上。

    可想而知,能让一个脸盲觉得熟,该是何等勾魂的貌。

    重不是这个。

    重是,雍卿回过神来时自己已在众目睽睽之掠过桌案跃上了那玉台,一手拽住某个舞姬,另一手还握着被她一把碎的酒樽。

    而这个满脸错愕抑或惊喜的舞姬,她完全不认得!

    一时间满堂沉寂。

    雍卿磨了磨牙,松开她后还不甘心地在这群舞姬中梭巡了一圈,终是垂着拱手:“有所冒犯,还望见谅。”

    “你酒后失礼,就这么了了?”这个冷峻的声音发自雍卿对座。

    台上赫赤,台玄青,二人皆着衮服。她侧首看去,与敖昂直直对视了一,来去间火闪电,沉默中杀气四溢。

    乐神笑着打圆场:“不若我再奏一曲……”

    “多谢冕,我愿伴以剑舞。”雍卿作揖

    是“急停还奏,繁弦慢更张。”

    她除去衮服,底白衫黑裳,净利落。有一侍女上前为她接过衮服,并奉上剑。座中有尖者暗自讶然:那柄华丽非常的剑分明是天帝赐予青丘主的佩剑“斐刺”,何以现在此

    “莫非那少帝当真糊涂到将‘斐刺’当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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