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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问犹如当喝，倒把书中仙人自个儿惊醒了。

    夐山君无奈地咳了咳。

    “嗐，自是以为他捉那双去了呗。”书中仙人将手中破折扇一收，五官皱了满脸褶，活似个小笼包，“说来也是好气，小师久居天外天，向来冥顽不灵，但凡涉及天规则之事，她便分不清是非曲折，还不许旁人涉！好生可恶啊！”

    峙先生直接忽略了她的冷嘲讽：“哦？果然是夜神手，看来这桩因果属实环环相扣。”

    一仙一橘同时愣住，不约而同地望向云间。

    故此，峙先生被书中仙人一通抢白，却也奈何不了她，反倒自个儿气得暴如雷。

    峙先生终于忍无可忍：“翻吧，蠹书虫！”

    千秋万载弹指即过。

    书中仙人难得被噎，倚着个四尺的大酒缸摸了摸鼻，冷哼：“小小双，区区神界，哪里难得倒本仙？老酒鬼你忒看不起人！”

    要论嘴仗，这厮是绝对没在怕的。若真打起架来嘛，他俩来回拆两招，整个三界就得被拆到灰飞烟灭。

    毕竟峙先生这坨佛手橘，向来想一是一，倒比书中仙人自己还任。再三地拿话激她、怂恿她，可见此橘，是当真想把双抓来泡酒。

    徒留一个书中仙人呆呆地立在大酒缸之侧，终是满面懊恼，拂袖而去。

    夐山君仿佛也愣了一：“不是我，更不是阿栖。”

    “嘿，那我可得给你掰扯掰扯——”峙先生这可来劲儿了，倒豆似地数落起双的罪状来，生怕把书中仙人的脸打得不够响，“先是三生石与望木，再是能天帝与阿修罗女，而今又是鲲鹏与孔雀。蠹书虫，你再不手，只怕东西两界都要给那两只业畜霍霍完了。”

    书中仙人何许人也？那可是三界里名响当当的一块刀。

    峙先生蹦回须弥座上，冷哼：“蠹书虫，你醉糊涂了不成？这话明明是你说的。”

    啪！

    书中仙人便心想，若是不依他，再竹寺势必也留不住寺灵了，谁晓得到时又会啥幺蛾，忒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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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峙先生如有所，又慢悠悠说：“虽得了‘忧’，但我还是颇为好奇，用‘波旬离暗’、‘毗那夜迦’那两只业畜泡来的酒，又是个什么滋味呢？”

    峙先生稳稳地堆在须弥座上，翻来覆去地念叨着她问的这一句，语中满溢着揶揄之意：“‘毗那夜迦’当是觅，‘波旬离暗’即为惑心。此二者皆因你而生，如今祸西天界，殃及东天界，这烂摊很不好收拾啊。”

    提及数万年前祸西天界的双之名，就连远在云间的夐山君都开始沉默不言。

    “峙兄与纤阿素未谋面，她却总觉着你去了界，这又是甚么缘故？”夐山君在云间遥问。

    谁知他还未稳住禅心，书中仙人珠儿滴溜溜地转了转，又开始火上浇油：“‘三千繁华落尽，也不过寂寥到底’？哈哈哈老酒鬼你竟会说这话，嘶——本仙牙都要酸倒了！”

    夜神纤阿信宿命，仍心有执念，何况书中仙人这厮半不信命，怎能不存一丝幻想。

    “许是以为，我……”峙先生刚开就被打断。

    书中仙人斜睨了他一，有将信将疑。

    彼年某日，一邋遢仙并一佛手橘正于寺醉中逃禅，耳听殿外钟鼓声声，鼻端却蓦地嗅得极清冽的酒香气，不知自何飘来。

    “你的这座再竹寺就此落三千世界，直至灵投生，才被本仙的小师带梦冢。”书中仙人洋洋得意地摇着她的破折扇，打定了主意要叫峙先生不来台，“为着寻这坛酒，荒废了数万年光，莫非老酒鬼你是爬着去须弥山的不成？”

    “不可说。”

    ☆、第三十二章

    书中仙人醉得发蒙，想也不想便问：“是如酒烈，还是酒如烈？”

    “如此矫又俗气，倒像是那天帝小老儿会说来的言语。”书中仙人眯起，以扇柄抵住，佯装沉思。

    闻得酒香之后，峙先生当即叹：“苦海有，当如酒烈。”

    今朝三两故人重聚首，却都极为默契地开始互揭老底，一都不友。

    是“且就赊月，将船买酒白云边。”

    “又或者，同为上位者的另一蠢材。”夐山君笑着补充。

    她正挠着预备辞别，谁知须弥座上忽而就没了那坨佛手橘。

    “你将来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