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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波旬离暗所说的这几句话，已足以让阿素落明了大半真相：她被称作“天地间第一人”，那么再次服用了厌面的释提桓因见了她，还能有怎样的反应？

    “释提桓因的小五衰，也是你的计谋之一？”

    “天人五衰，因念炽盛而起。他自引来了这场劫火，而你这位容光障月蔽日的人，才是我浇上去的油。”

    阿素落再度沉默，但这一回，呼与指尖皆变得冰凉，她隐约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正无声崩塌——

    “‘一切恩会，无常难得久’。”波旬离暗将她逐渐苍白的脸看在底，话中讥笑之意却更甚，“相识至今，我说过许多谎话，你都将信将疑，唯独这句逆耳忠言，却从未真正相信过。”

    毗莲年踮起了脚尖，发也只到阿素落耳，依然满面焦灼地环抱着其主人，想要给予一力所能及的安。

    “如此说来，最好的酒与最的，亦是骗局。”阿素落轻轻搭住毗莲年的手臂，话音低哑得近乎破碎，“提婆神群与我阿修罗一族，终将不死不休？”

    “这就要看你如何抉择了，舍脂公主。”

    “阿素落姊姊，原来你是阿修罗族的公主？”陵空听到这句称呼，竟是疑惑而非讶异，“可天人与阿修罗，一直以来都是相安无事，并没有发生过战争呀？”

    “什么——”

    此刻，阿素落只觉天旋地转，自己仿佛再度被拉了“罗刹海市”阵法之中。不远的波旬离暗半掩于红烟，而红烟渐渐弥漫开来，将她里所见，皆染成整片不祥的血。

    毗莲年赶扶住她摇摇坠的形，虽听得云里雾里，到底捺不了焦躁脾气：“波旬离暗，你究竟想什么？”

    对方红勾起的弧度更，艳丽之余又添几分邪气：“若是知答案，我又何必到害人呢？”

    “你！”

    “或者说，知答案的并不是我自己。但那个人，祂创造了我之后，却又把自己的力量全都挥霍殆尽，再也不会现了。”

    说着这些话时，波旬离暗的神飘渺，似乎沉浸在久远的过往里，难辨其喜怒哀乐。

    “佛陀的慧，能看清世间每一丝妄念。”年幼却聪的乾达婆小公主鼓起腮帮，若有所思地望着她，“莫非，你来自八荒之上！”

    “你这小不儿，真是童言无忌。”波旬离暗似笑非笑地看了陵空一，“便是知晓了我的，却也无用呀。你们倒不如好好想一想，该如何去面对帝释天吧。”

    阿素落垂着，中所见是霞衣裙边上熠熠光华转，得那般迷离，就像整个忉利天送给她的一场梦。

    既然是梦，那终归是要醒来的。

    “毗莲年，仲渊还在须弥山等你的答复，去见他一面——”

    “不行，我要和主人一起，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阿素落话还未说完，毗莲年先急起来，把摇成个拨浪鼓，“我和那落迦是你亲手培植来的，连我们的名字都是你取的，它已经被夜神带走，只剩我，我绝不能离开你！”

    “你先去见他，然后我就带你一起回世间，回我们婆帝城。”

    阿素落无奈地笑了一，用哄小孩般语气说：“我的父亲和母亲都在那里，还有我的族人，我的民们。我所居住的奢梨林苑，难陀池里的许多莲也能与你作伴。”

    “那主人，你现在又要什么呢？”

    “我，我把这件霞衣还给释提桓因，很快就会山找你。”

    陵空担忧地目送毗莲年这朵傻傻的小红莲化作光离去，当机立断地抓住了阿素落的衣袖：“我是不会上当的！阿素落姊姊，我一定要陪你去见帝座！”

    孰料一缕红烟似轻纱飘来，将毫无防备的小公主兜罩住。

    “波旬离暗，不许伤她！”阿素落急。

    红烟从小公主上撤，重新凝聚成那个妖艳人的上半：“这你大可放心，与整个乾达婆族为敌又没什么好，我何必节外生枝。”

    “刚才帝座说，东天界会有乐神到来，我得回去把七宝弦琴拿来演奏，可不能在典礼上丢了我们乾达婆族的脸……”陵空站在原地两发直，如大梦初醒似的喃喃自语着。

    转看见阿素落，她没心没肺地咧嘴笑起来：“阿素落姊姊，那我先走啦！”

    “好。”

    乾达婆公主小鹿撒般蹦着，沿原路从如意池边跑开，一都没瞧见始终躲在她背后的波旬离暗。

    却在走过喜林苑的月形拱门时，陵空仿佛想起什么事，又转大喊：“对了，阿素落姊姊，祝你与帝座心心相印，皆大喜！”

    阿素落先是一愣，随后神平和地微笑着，朝她了。

    “其实，你也可以选择不去见帝释天，直接回去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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