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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洁娘再次沦陷于摄政王卓岂手中，玉低着思及亲人惨状，心中暗自惊惶，不由得直发冷颤。万如意亦不敢招惹这位喜怒无常的当朝太，只得低声应诺。

    这时，忽有黄门屋叩曰：“启禀太千岁，公主已醒。”

    “溶溶——”太轻声呢喃，眉宇间立刻便不复恻。“传旨回。”

    万如意、玉二人再拜恭送时抬一看，见他虽神淡淡，也掩不住真正的喜悦之，健步如飞迅速离去。

    芈帝之女皆称“帝姬”。褚国国主式微，以独女芈为质，因此广陵城中只有这一位公主：荆有月。而她，无疑是芈朝太卓泽的肋，许是“之一”，或是“唯一”。

    今日竟知晓了这诸多秘辛，玉与万如意对视一，皆惶惶不安。

    芈朝晏海十三年，有僧人于广陵城郊菩提崖窟中苦修，历经五年，将中各绘满画，不计大小共一千幅菩萨像，又有手抄佛经三百卷，令人不解在于：每卷经文中逢“郁”“瑟”二字必避。

    此事传至广陵城中，竟“惊”动了当朝太卓泽。

    太居于东，东里还安置着一位如珠似玉的小公主。曾有刺客来犯，太被刺伤了右臂，公主被割断了一把青丝，最终刺客全被擒，伤太者斩首，“伤”公主者凌迟。

    行刑者皆是太心腹。由此可见，太卓泽对这位褚国公主的珍视，竟是甚于己。

    东夜，明烛照。

    碧纱橱的绫罗堆中窝着一对少年男女，穿着同样的白衫，生得同等的貌。所谓“金童玉女”，大抵如此。

    “雨光哥哥。”荆有月眨着一双杏，呆呆地看着卓泽，“雨光哥哥笑得好开心，是在看什么？”

    太卓泽，字雨光。他抬手抚着她微凉发丝，柔声：“我着人在菩提崖拓了一幅菩萨像，溶溶你瞧。”

    他手中却有两张画：其一是端坐莲台的女菩萨，宝相庄严；其二是扶而立的小娘，风袅娜。两者的面容却离奇的相似。荆有月认真地看了画，柳眉轻蹙：“欸，好像，是同一个人画的？不对不对，难画的是同一个人？”

    见她纠结不已，卓泽笑得越发开怀，忍不住伸手揽住他的小公主。

    “原来，有人得那么像菩萨吗？”小公主乖顺地靠在他肩上，仍不解地问。

    卓泽故意逗她：“不，不是她像菩萨，是菩萨像她。”

    荆有月一时也听不懂，只是觉得无趣，便寻了个舒适姿势，安静地蜷在他怀里，渐渐睡着了。

    佳人颜如玉，月明在心间。

    将两幅画随意撇在榻，少年太搂着她，动作极轻地慢慢躺，心中觉得惬意而圆满。

    “‘郁瑟’？玉？”他暗暗思量着，忽又想起了，曾经那手握屠刀的还俗僧人，“呵，只怕是个命中劫呢。”

    犯了杀戒的僧人俗家姓名“空相野”；犯了戒的僧人法号“堪忍”。

    却是同一个人。

    次日天明，小公主占着太寝殿，一如既往地睡到日上三竿犹未醒。卓泽起后，又仔仔细细为她掖了被角，才至书房理公务。

    与公主所在之的锦绣温存截然不同，仅是一墙之隔，偌大一座东里，数不尽的人来往行走，却气氛肃穆，寂静得似能听见中海棠落之声。

    卓泽坐于大理石书案后，手中把玩着两枚云，一黑一白，衬得少年修五指如玉琢。

    青年僧人被推此间，跌在案前的模样略有几分狼狈。

    他抬，中有不解，神依然从容。屏退左右后，卓泽也嘴角笑，自上而与他对望。少年因居位，小小年纪已有着迫人的气势：“堪忍老？或者该称你为，空相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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