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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那孩虽然读书费劲儿，但就是福气好。你看她这些年一路磕磕绊绊的，但不论是重初中还是重中，便是省城医学院，她最后总能拽尾上去。也难为容容这些年跟她磨了。”杨大夫慨儿媳妇在孙女上的心血。

    “容容是不容易。”罗主任是看着容教授由不人间烟火的仙坠落成凡尘里的普通母亲。而自己的罗天，可能是因为有父母亲帮着带，读书倒是从来没让自己心过一天。可唯独那婚事的选择，再没料到那孩的固执。

    唉！早不心晚心，该在女儿上的心思，如今加倍了还不够。

    罗主任的落寞神被杨大夫看个正着，他想想便说：“英啊，小天的事儿你也别太担忧。你那退休金先都贴给她吧。我这份够咱们俩吃饭开销的了。”

    罗主任没有犹豫地说：“老杨，我就是把退休金都给小天他们家用，但这也不是那么回事啊。谁家嫁闺女还要娘家贴补个没完没了？难要贴补一辈？贴补到我闭睛？”

    “儿女都是债，你不还完，阎王爷可不许你闭的。”杨大夫开玩笑。

    “唉！小叶再这么分不开大家小家，我觉得小天还不如直接跟他摊牌。”

    “别啊。我看小天他们两还过得去的。”

    “叶凌云哪敢跟小天过不去。换个人谁肯像小天那样，任他叶家……哼！我就没见过哪家能像他家的那样不要脸的事儿。”

    “气大伤。别气了。”

    “老杨，我的意思是说让罗天跟小叶摊开讲，不小叶的收多少，全给他父母兄弟拉倒。这样他父母再也不能因为供他读书了，便是功臣一般的债主架势。”

    杨大夫嘿嘿两声说：“可以啊。光养叶凌云一个，还省得贴补更多了。”

    “但老杨，要把我的退休金都给他们，那不可能。那叶家会不要脸地把小天的工资也要了去。哪天我蹬了，小天他们两指望不上我继续供给，他们也不能喝西北风的，叶家必定会跟他们不依不饶地吵嚷。”

    杨大夫连连：“这是我考虑不周。”他把叶家只要钱不要脸的话咽。他想了一，慎重地说：“小天照顾小叶的面，肯定不会愿意开说这件事儿。我看我跟小宇和卫武商量一，我们仨谁跟小叶去谈了。”

    罗主任忙摆手说：“如果小天是你的闺女，你们仨谁面都合适。现在还是我自己面去说吧。”

    杨大夫很冷静地说：“73，84，阎王不请自己去。我们老杨家男人、女人的命都短。我的意思是说我父祖的寿命短，我母亲那边的寿命也短。到我这里，我能活到这岁数已经不容易了。”

    “好好的，你怎么说起这样话了。”罗主任嗔怪丈夫。“你看我妈妈晚年，我们俩再孝顺，她还是不如我爸爸活着的时候开心。老杨啊，咱俩在一起也看着快30年了，虽然比不上别人的少年夫妻，但咱俩这些年相伴久，也能算得上是相濡以沫，我还是盼着能白到老的。”

    “我也这么想。这看着相伴三十年了，说心心相印也不是夸张。所以，英啊，我不能不为你打算好。”杨大夫态度略严肃。

    “你有什么想法就直接说好了。”罗主任鼓励老伴儿。

    “英啊，我的意思是说虽然小宇和小丽他俩秉不错，但咱俩结婚时他俩都工作了。我怕我不在的那天，你指望不上他俩。而你就小天一个闺女，你晚年还得指望小天。我想那叶家就是看中了这，再加上小天只生了一个闺女，才敢变着法地朝小叶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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