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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宇便说：“容容，你安排吧。卫武，你跟我来后面坐。”

    刘卫武没了平时的七个不平八个不忿，顺从地跟随大舅哥上了后座，他心里为老岳父难受，脸上自然就一片哀戚。

    “嫂，爸是怎么回事儿？”

    “目前知临床资料太少，但白血病有的起病时只有疲劳这一个症状。”

    杨宇就说：“容容，你专心开车。卫武，你别问了，告诉你你也不懂。你知爸很危险就是了。”

    刘卫武甚少见地没跟杨宇梗着脖还嘴，他自言自语地嘟嘟囔囔：“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

    也难怪刘卫武会有这样的反应。

    他父母亲是普通工人，家里兄弟妹好几个。小时候一个个跟小树苗争光、小猪争般地抢饭吃。他夹在兄弟妹中间，不上不的，连喜金孙的爷爷都看不到他，更别提父母了。好在他生的年好，没赶上哥哥乡的那年代。但他初中毕业不读技校想读中时，家里就一句话，“中毕业自己挣饭吃，自己攒娶媳妇的钱。”

    工人区大的他，周围家家都如此。他还以为天的父母、天的家都一样呢。直到他因杨家的事认识罗老爷，生活在他面前展开了绚丽多姿、丰富多彩的画卷。

    得说杨丽开始的反应打动了他的心。得说老岳父的既往为人、老岳母的名声在外，给他和杨丽婚姻添置了不少障碍。若是没有罗老爷，他觉得自己又得跌回以前那看不到光亮的生活里。

    ——上班、加班、住集宿舍；偶尔周末回家去看看爷爷和父母亲。

    小屋大哥一家三占了；二哥一家住在院里押的小房；爷爷跟父母亲住在一铺大炕上。技校毕业的小弟，二十几岁了，跟辈挤在一起睡觉。家里没有他睡觉的地方。

    老丈母娘的彪悍过去，说心里话，他犹豫过。可他想有自己的家！

    老丈人对不起一些护士，但他舐犊，对得起儿女和自己。

    说实在的，自己跟上门女婿没差哪儿。但老岳父一儿都没嫌弃自己。没嫌弃自己省吃俭用攒来的聘礼少，也没挑剔自己父母说的嫌弃。房是老岳父名的、装修是老岳父掏钱的……更别说那时候有孩之后，因为自己和杨丽挣得少，老岳父时常给妻钱贴补家用。他还在岳母折腾时冒险来提醒她：“你别闹得小丽的日过不去了。”

    任谁都说老岳父是浪回金不换。

    等主治医师楼要扒了盖电梯楼时，又是老岳父掏钱补的差额。可自家的日才过起来，怎么不等自己多孝敬孝敬他呢。

    容教授开车去医大的小餐厅。她领着郎舅俩去，了三碗面，要了一盘卤、又要了一盘沙拉，说：“先吃饭。老杨，你明天有手术没？”

    “有。”

    “卫武，你明天有什么安排没？”

    “我有不少待休，还有年假。我跟所和指导员说一声就能休息。”

    “那好，你请假吧。我和杨宇的工作都脱不开，回他和杨丽还要骨髓对。多数的时候要指着你在床前照应。不过我会跟护士说一声，把我们科得用的护理员挑一个送过去。你看着护理员忙乎就好。你和罗姨别累着了。”

    “嗯，谢谢嫂。我都听你的安排。”

    经过祖父母、父母亲和老丈母娘在医院的弥留护理，刘卫武知这样的安排是最合适的。再难受，这时候也得好好吃饭、得空就得好好睡，才能够应对得了接来的照顾病人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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