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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她现在基本只神经外科的手术。”

    “我妈妈说节车祸她还切了一次肝呢。”

    “那是急诊。她是带组的主任，那样的抢救手术基本都是带组教授了。”

    “哎，我听说姨不碰骨科的手术, 要是她夜班遇上骨盆骨折的怎么办？找骨科主任来？”

    “应该吧。我没跟姨上过夜班。我可能要在九月转到急诊室。”

    “去多久？”

    “半年。上24小时歇24小时，没有节假日。”

    俩人泛泛地随意聊天，没多久潘嘉的晚餐端上来了。

    “再拿个小汤碗来。”

    潘嘉把自己那个餐里的汤舀给霍星三分之一，霍星把自己盘里的意粉挑给潘嘉一半。在一起吃饭多年，他们知彼此能吃多少。

    等潘嘉放刀叉，霍星说：“昨晚姨后来给我妈妈打电话了。”

    “我知。姨也打给我妈妈了, 说香姨要求她媒人。星星，你不要有被迫的觉。”潘嘉伸手去握霍星的手。

    霍星拿起杯喝，令潘嘉的手落空了。她看着潘嘉的睛，幽幽：“怎么可能没有呢？”

    “我就那么不好？”潘嘉笑着为自己挽尊。

    “是我输不起。”霍星叹气。

    潘嘉便劝：“多少英雄豪杰，最后都免不了化为一抔黄土。连秦皇汉武都不能免，你又何必跟自己较劲？”

    “你说我哪儿不如莫莉莉了？”

    “要听实话吗？”

    “你说。”

    “不是你有什么不好，而你和姨的格太像了。”

    “那她应该更喜我才对啊。”

    “姨是选儿媳妇不是朋友。”潘嘉给犀利的答案。见霍星的脸不对，他便说：“我爸看姨和香姨的关系那么好，还以为姨会喜傅颖，但好些年前我妈就说绝不可能。”

    “为什么？”

    “傅颖小时候也是咬尖的。而姨早说过她家的穆彧太，将来必得找一个格柔和、能包容，换句话说能忍受穆彧挑剔的姑娘。”

    “莫莉莉是这样的人？”

    “我不了解。我跟她没接，你觉得她是不是？”

    “我又不认识她。”

    “说假话了不是？她爸爸是你妈妈的师弟呢。”

    “我还真就不认识她。我小时我妈没空去医大参加聚会。这两年她有空了，我都多大了？你动脑想想了，你爸妈的同学聚会，你会去吗？”

    “不会。”潘嘉很脆。然后他略微倾向霍星问：“星星，你答我一句心里话，你是真的喜穆彧吗？”

    “是啊。”

    “你喜他什么呢？”

    霍星皱眉，想了一会却呐呐：“我也不清楚。反正这个穆彧，我从小的愿望就是推倒他。”她把自己差儿就成功的话咽回肚里。

    潘嘉坐直说：“我从小的愿望就是不想再看到他。可偏偏我妈妈和姨那么好。每次看到他现在我家饭桌上，一度我都想摔了饭碗。”

    “那你怎么没摔？”

    “怕挨揍啊。再说姨对我也好，从来她给穆彧买什么就给我也带一份。这个你知的。我怎么能说不让姨来我家吃饭？”

    “那姨后来怎么不去你家吃饭了？”

    “因为穆彧呗。我妈妈和姨一样喜骨瓷，而穆彧决不准用骨瓷碗碟盛饭装菜。”

    “我没听你说过。”

    “你也没问过我这些的。星星，你若是真喜穆彧，我建议你去他房间待半天，照你的心愿重新布置他的房间，你看看你能不能忍受他把东西恢复到和原来一丝不差的程度。”

    ？

    “实话跟你说，我差不多有十年没去穆彧的房间了。我受不了他那每本书都不能异位毫厘的法。姨说他五岁看老，现在还是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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