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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树摸鱼跌伤了,都一声不吭爬起来。
真哭了,绝对是委屈至极。比如父皇当年把她送去鬼谷。
鬼谷规矩古怪,不准外人。破格收了谢重姒医治,也是看其母鬼谷,她算半个鬼谷之人。
谢治送她过去。谢重姒只一人、浑冰冷地被抱谷中,隐没阵法。没声,泪断了线的珠般坠。
从那以后,谢治最见不得她落泪,当即心疼无奈地拍拍谢重姒后背:“行,这事我斟酌去办,先把况和我说清。从三品官员,非战时,匹理不是朝政重,为兄总得找个由提来。”
谢重姒抬,喜:“真的?谢谢哥!你最好了!”
明媚的面容哪见半泪痕,生动形象给她哥演了“川闽变脸”。
谢治:“。”
他安抚的手顿住,不假思索敲了敲她脑壳,虎着脸:“驴我呢?”
亏他还心疼半天。
“不敢不敢。”谢重姒讨好卖乖,“这不是发自朝政大局,又兼报私仇嘛!”
谢治瞪她:“我尽力办,不过这事急不了。直接让大理寺突查,无凭无据,于理不合。说回你——”
谢治眉一皱:“大齐官僚贪污严重不错,但你是怎么想到秦风上的?”
谢重姒信胡诌:“机缘巧合啦。之前不是去草场吗,我见到域外群暂放此,可是养得瘦弱不堪。”
她分条缕析仿若亲所见。尽那日,谢重姒本没拐去牧场。
说完后,谢重姒目光飘忽。
的确,大齐贪腐日重,她父皇令严整,也不能消除。
宣珏登基后,理得却堪称完。
只颁布了两法令。
一是鼓励百姓平民上京状告官吏,即使没有文引,各地关津渡、城池门禁也不准阻挡,立刻放行。阻挡者会被定上“邀截实封”的罪名,也就是扣押皇帝奏章——这些遭遇不公的百姓们,就是一角度真实的奏折。【注1】
二是查贪官时,只要查到,立刻允许候补官员上位替,许多未能晋位的官员等这一天等了数十年,自然拼命去查甚至检举——反正自己替上去,只要将前任账目查清,就绝不会被这些贪污枉法的官吏牵连,还能升官,何乐不为?【注2】
两法一,人人自危。
再加上削弱和平衡的举措,皇权集中到不可一世。
手握玉玺之人,可枕无忧。
宣离玉啊宣离玉……
谢重姒在心底叹了气。
他的确把握人心到毫厘,比任何人都适合朝堂,甚至……适合那个位置。
*
谢重姒离开太府,已是午后——被谢治留在用了午膳,非得让她品鉴扬州厨娘手艺。
然后撑了个半死不活。谢重姒严重怀疑她哥在报复。
夏日光毒辣,叶竹想要撑伞,被拒绝了。
谢重姒很享受光沐浴,也想消,打算徒步走回中。
她肌肤如瓷,又因前三年静养,略显苍白,遥望雪塑般剔透轻盈,分外显。
忽见街上有卖莲的,问:“咦,这个时候就有莲了?”
叶竹:“今年夏早,所以得早。未央池里,荷移栽伤了,得慢。揽月池和别的里,荷快凋谢啦!”
街和风拂谢重姒鬓角青丝,她怅惘地喃喃:“回来四个月,快仲夏了。走吧,回了。等皇兄消息。”
谢重姒本想少说半旬,多则数月,谢治才能动手。没想到第二日朝后,难得有事业心的太爷,就找上了未央:“你还和小戚将军商量过了?”
谢重姒:“???”
谢治二十有二,年少时取了个名“朝旭”写词卖曲,轰动望都最有名的红楼莺啼晓。后来,还作些稀奇古怪的话本,卖得不差,大街小巷、妙女老妇都抢着要看。
所以,脑袋里别的没有,七八糟的浮想联翩最多。
谢重姒一掌拍在谢治肩上,拍散谢治看好戏的八卦样,才问:“怎么,戚文澜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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