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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要我们什么呢?在上供人瞻仰么?那是死人才有的设龛起庙的待遇吧?”
宣珏微愣,就看到她抓着他手贴在颊边,:“不用担心我,离玉, 我应付得过来。你还是担忧自个儿罢。沧州重地,离应天近在咫尺,文澜不啻于羊虎, 左支右绌。就算是你去, 也难免无力的。小心为上。唔……我就不去释空那再替你求七八糟的符篆了。一切平安。”
宣珏腕间还着绛红玛瑙串珠, 像雪地里的一团火。贴在颊上,微微发凉。
雪后岑寂无声,朦胧的日光蒙了层雾气。
半晌,谢重姒只听到温的一声:“好”。
“什么时候去?”
昨日梦里被戚文澜胡作非为气得够呛, 宣珏公事公办,戾气怒火并未牵连此生,只淡淡说:“不急。先等文澜收网。他红脸唱够,我再登场唱白。”
谢重姒失笑:“怎么,他打算把整个‘江家大院’,都得罪一遍吗?”
江家军里自称一派,不少衍生的旁支会抱团凑住。营帐围绕篱笆分隔,乍一看就像割裂开的小院落,背地里经常有人以“江家大院”称呼这些驻扎各军的江系势力。
“该骂该惩,他有分寸。”
远隔千里,沧城正午。
初冬斜照得歪歪扭扭,旌旗风动,训兵靶场放置成排箭靶,多方军系列兵严整。数月前甚至明目张胆地“泾渭分明”,现在杂合一,但仍旧各怀鬼胎。
戚文澜是直截了当地以“势”压人,将戚家军十分之三都调来此,堂而皇之将本地姓“戚”写在脑门上。其余人敢怒不敢言,特别是在其余城池几无大捷,这位爷却从未吃过败仗的况。
小捷归来,戚文澜重甲在,脸颊添了小伤,还在冒血。
他没搭理,胡了,坐在主帅位上,居临瞥了绑成粽的来犯敌将。
已经审问这群人一天了,没审个丑寅卯来,死鸭嘴不开。他直接拎人牢,再加上今儿刚抓的两个叛逃城递送消息的细作,一排人捆成粽挨个跪好。
其中人神犹豫,到底心有侥幸,还在考虑是否坦白从宽。
戚文澜笑不笑:“行啊,一个个搁这给爷演哑戏呢。冉首领。”
他唤的是东燕一员猛将,虎背熊腰,髯眉,被戚文澜一名,恨恨地瞪了他,还认为自己只是失前蹄,在小兔崽面前着了——己方雄兵定能尽快攻城,救他去。或是用齐国的战俘来换他。
态度依旧傲。
戚文澜:“听说过你们营帐里,对待俘虏,喜用割肢慢磨的刑法?颜章!”
一命小将应声列。他比戚文澜还年幼几岁,背负双刃环刀,飒英姿,:“是。”
戚文澜从左到右扫视了这群粽一遍,齿间溢一抹冷笑:“诸位晓得的事儿,理应大差不差。否则我也不至于把你们拴在这献宝。来,从左到右,挨个说说看你们知的东西。我只数十个声,没说,就砍条手臂,再一个。要是过一,都没说,再从开始——主随客便,着冉首领您的规矩来!正好让颜章磨磨他新得的刀。”
天不怕地不怕的冉首领,被戚文澜这还添砖加瓦了的“主随客便”,惊得瞳孔骤缩。
又听这位小将军补充了句:“哦,可别怪我没提醒各位,事儿就那么多,前面人说光了,后面的……可就没得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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