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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望向远群山峰峦,余光里是近在咫尺的人,忽然想侧亲亲他,看看他什么反应,就听到宣珏不容置疑地一字一顿:“臣已尽心竭力。殿允诺臣的事儿,也可否兑现一二了呢?”

    谢重姒怔了怔,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好刀用于刃上”,不是指他这把破开虚伪粉饰迎来破而后立的刀。

    而是指他这么久以来所有的心血功绩——

    拒绝谢策的加官爵,用于他更期冀的刃上。

    这刃是什么,不言而喻。

    “……圣旨不是在你那儿吗?”谢重姒有些发怔。

    宣珏:“你说要所有人的祝福的。婚事被辈犹豫思忖,可不算吉利。”

    所以才将所有奖赏恩赐累积,换取父皇的赐婚么?

    谢重姒觉心窝被只小猫爪挠了一:“自然会兑现的,本玉言,许的愿没有不应验的。你先放开,和你说个话。”

    等宣珏松开手,谢重姒忽然问:“驰之是谁?”

    那夜梦回,他在临安遇到了蒙家人。关系似是不错,都直呼表字。

    “蒙驰之,单字‘奔’,奔驰之意。”宣珏,“怎么问起这个?他和我幼时拜过江东兰密先生启蒙,算作熟识,关系不错,近年也都有书信来往。”

    谢重姒:“前世咱俩成婚时,临安的那份贺礼,是他寄的吗?”

    宣珏:“是。”

    尔玉不会记这些的事。

    是事关蒙家,还是……

    宣珏还没思索个三六九等,谢重姒又问:“你离京游历的时候,是不是见到过他呀?你们在茶楼会了一面,那天细雨连绵,断桥西湖人影朦胧。”

    宣珏瞳孔微缩。

    只听得谢重姒放低了声,像是在回忆:“我都看到了。在梦里。”

    她重复:“在梦里,我和你走过了大江南北,看过了谢,行经了云卷云舒。我看到了居无定所的民生离死别,也看到了你遇事则帮,逢必救,即便徒劳无功也会放手为之。就像你很久之后和我讲过的那个故事……洼里的鱼可能还会被海浪卷,奄奄一息地搁浅,可能将它救回海中是无用之功,也可能太多了救不过来,但……这条会在乎,那条会在乎,被那个小少年救上去的所有都在乎……我也在乎。”【注】

    “还有……”她顿了顿,抬指抚上宣珏的眉,一寸一毫,都仿佛照她的心意塑成,俊朗清远地让人挪不开,“我找回了那块玉佩。”

    宣珏眸光微动,嗓音有些沙哑:“哪块?”

    “就是你送的那块桃。天金阙炸了个底朝天,莲七八糟的裂了豁,它躺在豁里,没碎没裂,好端端地等我去取。”谢重姒轻声,“我找到了我的玉呀。”

    落中的重见天日,黯埋泥底的也破了天光。

    都说人世一遭,像落叶飘零,自何来,往何归,不由己。

    但也有人逆朔风溯回而上,挣脱满枷锁,在回里重逢相拥。

    正月初五,谢治去见了卫旭最后一面。她再也撑不住了。

    齐燕之战时,这位女将坐立不安,或者说兴奋难言,隔着城防和民居,用新装的重弩过了把最后杀敌的瘾,为此她脆弱不堪的臂骨更加雪上添霜。

    卫旭浑不在意,掐算太回来安抚朝堂和闲暇来的日,使劲挥霍她最后的光,甚至最后亲手斩杀了一名漏网之鱼,护住东城郭的几间茅屋里,来不及撤走的幼儿和老者。

    杀星在何,都是杀星。

    卫旭不知和谢治谈论了些什么,但她回光返照了最后一天,撑的骨终于分崩离析,两天后,同济堂就燃了一把大火。

    金繁用整个室和坊,祭奠远送这位客居游一程,愿她魂魄归乡,能与人团聚。

    大火燃烧尽昔日的功绩罪过。

    卫旭安然躺卧,仿佛在重复她曾和金繁说过的话——

    葬无妨。青史留名也不必。这万里河山,都将铭记孤的功业。他年日后族人国人的足履,都有孤的痕迹。如此甚足。

    尔后,金繁也告辞回鬼谷,他的历练其实早该结束,算来多留这么些时日,也无非是想看这因果结该如何化解。

    没多说什么,只是告知谢重姒,若有喜事,记得送请帖,师兄师姊们当空来贺。

    正月初八,年节未过。

    元宵节的谜语灯笼提前在朱雀大街上挂成笔直排,谢重姒趁夜摸黑去猜得几个,挂在行里当吊灯使,玲珑剔透的灯盏光影细碎,清冷又迷离。

    还顺手寄了个战利品给宣珏,借献佛,大言不惭地附赠张小纸条:赔你那年的腊八祈福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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