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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完)
谢重姒闻言回首。
谢重姒朝他伸手,也笑将开来。
住持释空笑得慈眉善目,附赠她两素不拉几的红绳,只有两条绳,旋都没编,还大言不惭:“姻缘线姻缘线,施主想就,不想啊……”
台上台,戏曲声扬。
谢依柔“嗯”了声,角,侧将帕还她,看到了什么,小声地用手肘戳谢重姒:“夫来啦!在背后呢!”
戏里人粉墨登场,袖一扬,咿呀腔调悠扬。
七夕当晚,宴婉转。
他拎着戏台|枪,耍了个枪,转对跟班角儿们喊:“来,正好今儿七夕,上《抬轿》——”
就如那如眷,似年。
即便曲终人散,故事也未曾落幕。
东厢房的灯亮到了三更末。〔銥誮〕
谢重姒看他这不着调的家人样,又想不给香火钱了,缓了缓,才又在佛前拜了拜。
安荣这丫听看了半晌,许是戏曲太悲伤,她泪汪汪,一把泪一把鼻涕地叫来班主,搭搭地:“就、就不能换个结尾吗?”
恰如梁上燕,岁岁得相见。
望都不夜天,万家灯火半数未熄,在朦胧细雨里巍峨渺远,恍若人世迷离。
唱那“如眷,似年”——
他意味地:“反正早在你们腕上连着,不大差不差,大差不差啊。”
谢重姒笑眯眯地陪她坐在台。
释空疑惑:“殿还求什么?”
就看到夜风里,宣珏自远,携了灯火荧光朝她走来,看她回首,轻轻一笑。
那班主是唱小生的,年过七旬,但骨朗,嗓音洪亮,他也是第一次见如此戏的贵人,“哎”了声,声音如钟:“郡主也不用过于伤怀。你是觉得意难平,但这已是戏中人能达到的最好结尾啦!不如咱们换个喜庆的——”
谢重姒笑笑:“很久以前的小杀孽。不知还能不能见到它。”
谢依柔不知从哪叫来了戏班,搁在台上唱戏,她牵了谢重姒手,兴冲冲地:“堂,走,听说是朝旭先生新的戏,班刚拿折练了,只有他们会唱呢。”
更有冬秋夏,寒来暑往。
谢重姒拍了拍谢依柔手背,将帕递给她,哄:“多大人了,还哭鼻。喏,看吧,这戏不悲伤了。”
虫鸣愈发嘈杂,掩盖喁喁私语。
这年七夕,谢重姒去寒山寺再次求了签,依旧是上上卦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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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陡然降了场细密雨,东厢房外的桑叶簌簌,树梢雨滴自蜷曲的叶尖轻盈落,嘀嗒泊。虫鸣稍歇片刻,转而又七嘴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