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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凡顿了顿,假意了个思索的表,然后才像是忽然想起一般指着柳成归惊讶:“是你吧?柳庄主?不愧是英明睿智大公无私的柳庄主啊,哈哈哈哈,我替界谢谢你送这位叛徒过来了。”
柳成归的指节一白,脸风云变。
穆凡却还不打算放过他,而是忽然窜过去,哥俩好地攀住柳成归的肩,一脸熟络:“我记得我之前是告诉过柳庄主纪寒声已经是我界之主的事了吧?怎么咱们柳庄主难忘了告诉你们仙盟的人?”
不等柳成归黑着脸甩开他,他又自己到一边,故作姿态地惊讶:“不会吧不会吧,柳庄主不会想假装之前的事都没发生过,还准备让纪寒声回来给你当冬天穿单衣的亲传弟吧?柳庄主好气度啊。”
柳成归微微垂着,脸都气白了。
“尊言重了。”他忽然上前一步,围在纪寒声面前的界人刷地给他分开一条路来。
柳成归对着纪寒声拱手,单膝跪,脊背地笔直:“冤枉你背叛一事全系我昏庸不智,听信谣言,是我对不住你,不仙盟其余人的事。纪尊主既然是混沌血脉,统摄仙两军,自然当是位面之主,不分什么仙界界。”
他手一转便掏一把寸匕首,对着自己的狠狠剖。
霎时间一鲜血就从他来,浸透了白衣。
帐中传来界人倒一凉气的声音,仙盟的人更是大惊失:“柳庄主!”
“庄主何至如此啊!当初要他是我们共同的决定,您又何必自伤!”饮雪山庄的八老钟洗澜跪在柳成归面前,里泪来。
对方试图夺他手里的刀,却被柳成归轻轻避过。
“洗澜你先起来,这伤死不了。”柳成归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手里传来不容拒绝的力。
钟洗澜看着他大的伤,不敢抗拒,着泪站起。
柳成归这才重新直视纪寒声,继续;“当初害你掉落悬崖,险些粉碎骨,我为你的师,不曾保护于你,是我德不位咳咳——”
他忽然剧烈低咳一声,齿间血来,跪在营帐中央的躯弓成一只虾的形状,仿佛一瞬间就苍老了千年。
“柳庄主……”仙盟的人震惊地看着他。
那一句德不位,大概是柳成归此生最大的心病。
从他越过比自己更的师接饮雪山庄庄主之位那一天起,德不位一词,便成了永生永世笼罩在他上的云。
修仙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一句普普通通的话,是柳成归此生都不可碰的痛楚。
要柳成归承认自己德不位,比杀了他更难。
此时当着界仇人的面承认,却是要他把一生都在拼命追求的尊严脸面狠狠撕扯到地上,任人践踏,对他而言,又何止是剜心剔骨之痛。
然而此刻柳成归仿佛从未介怀过这一,他直直望着纪寒声,因为虚弱而嘶哑的声音回在不大的营帐里:“我昧了良心,不此位,大敌当前,粉碎骨我不到,只能剜心赔你。”
他低咳一声,不自觉地朝前倒去,却死死盯住了纪寒声:“不知这样,可够平息你的怒火?”
一直漠然注视着这一切,仿佛看不到底风云变幻的纪寒声闻言,忽然站了起来。
众人睛一,他已经到了柳成归面前。
弯腰,他的肩背弯一个锋利的弧度,像某不可名状的怪兽在灯撑开的翅翼。
寒意铺天盖地而来,他俯视着柳成归,一字一顿:“不够。”
“欠我的东西你还得了,那欠程雪意的东西,你拿什么还?”
第68章 68 天之
纪寒声的话一, 满堂寂静。
不仅是仙盟的人,界的人也不禁诧异地看向了他,不解他为什么会忽然替程雪意说话。
谁不知, 程雪意才是迫害纪寒声的最大黑手。程雪意待徒弟的事都成了饮雪山庄在天人里的笑柄了, 纪寒声怎么可能不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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