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羊羔(二)(2/3)

    尼克劳斯转离开餐厅前留了把刀作为饯别礼,笔直飞刺来的银像一尾剖开海浪的旗鱼,刀的血珠在空气中甩了一串断线玛瑙,被以利亚衬着餐巾轻而稳地住。瑞贝卡摊手扶额一个难以忍受的表,他又闹什么脾气,真幼稚。以利亚则将细致净的银放在桌旁,抬眉示意,继续用餐,别在意。

    瑞贝卡跟着将脸压在丝喇叭开袖包裹的手肘上,梢漫不经心瞥过一,拖语调,顺便也替我转告尼克,或许他可怜的兄妹们早已受够了他的蛮横无理独断专行,更希望能拥有一个温柔贴心讨人喜的血亲,无论那是不是一场虚假的白日梦。

    看来不用狼人或者女巫来袭击我们了。尼克劳斯将仆人拎上了餐桌,在这个可怜人用银刃顺着肌理线条作画,挑开沾染刀刃的微黄脂肪组织像给面包涂黄油似的将血釉在上,他朝对面眨了眨里那郁的讥讽都合合理成为血污妆容的增,我相信塔西亚召唤来的的确是鬼没错了,瞧瞧,不到一个上午的时间他就俘获了我全兄妹的芳心,让他们迫不及待去孤立真正的血亲,哇啊,我们的家族就要从自行瓦解了吗?

    她挥退细蛇,将蛇毒洒在法阵四周,招手示意静候在旁边的人过来。鬼像初生的鸟一样粘着她,她叫他兰布,lamb,小羊羔,隐遥远地平线的半宛如金鱼翻面的尾鳍,甩开一串昏黄光晖在他净的眉间晃了晃。他顺从指示跪在法阵中央,塔西亚取过蜡烛,另只手上突地一,转看见他伸的双手轻柔捧住自己的指尖,小心地凑近脸颊,面上天真的懵懂与怯懦的示好相混合,仿佛虔诚乞求阿尔忒弥斯施舍一瞥的牡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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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塔西亚在黄昏日落后探索着将鬼送回地狱的方法,这不太容易,人抄本上记载到鬼会在召唤者心愿满足时自行离去,而她的召唤仅仅于对远古咒语的好奇尝试。世界上大分咒语是节节相扣的多米诺骨牌与廖廖音准可以篡改整首基调的乐谱,这个召唤咒却是首尾相连的莫比乌斯结构,顺着逆推也无法使其自行抵消。她叩响桌面,招了招手,鳞片微褐的尼罗河毒蛇从陶罐中昂起颅,呈波浪号蜿蜒过来一路攀缠上宝塔袖的白手腕,直至信谄媚地上指尖,顺从地被开蛇以厚底玻璃瓶抵上尖牙,毒一滴滴渗落瓶底。

    塔西亚,请转告我们的兄弟,以利亚用餐巾沾了沾上的酒渍,不轻不重的声音完全能被血鬼锐的耳力捕捉,如果我们家族一定要被什么所瓦解,更可能是他自失去控制的残忍与暴之心,如果与曾经相对照能唤醒他的一,我倒认为这是件好事。

    鉴于世界上没有人比尼克劳斯更衷于谋害自己兄妹的恋对象,早些时候他将妹妹的男友从五层螺旋阶梯上扔了去,更早些时候他用女巫血祭的传言牵连兄的恋人丧命,低压冷气旋就像新奥尔良城每年六月到十月恼人的暴雨飓风般盘踞了整个迈克尔森大宅,他兄妹中的两位已经超过二十天拒绝与他对话,必要时也仅仅采取中间人转告的方式。而这在鬼造访的第一个早晨,适时成为燃他怒火的最后一引线,他起时牵动银盘与烛台营造一场哐哐啷啷的灾难现场,随手掷去的银叉让可怜的仆人捂住心濒死鲜血,塔西亚!那么也替我转告我们被女巫迷昏脑的兄和近千年还没摈弃少女心的妹,他们可以选择继续跟小羊羔玩家家酒,但我不能保证每次都仁慈地宽恕他们为了外人对我的背叛。

    作为焦的金发羊羔只在妹妹吃他递去的餐时弯了弯角,纯金睫像云雀最柔的腹羽,里一片懵懂无知的万里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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