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贺景行(1/2)

我的面前摆着一个医用低温箱，面前的人告诉我里面存放的是我弟弟贺莲生刚刚摘取来的，新鲜的心脏。

此时距离我最近一次和莲生说话才过去四个小时。当时他在电话里说学校快放假了，要我到时候去接他回家。我突然想见见他，就丢开到一半的公司例会，一路闯红灯到了他的学校。我和老师说我找我的弟弟贺莲生，他们却把我带到了一滩用警戒线围开的血迹前。即使用塑料布盖着，我还是看到边缘有红白溅在糙的泥地上的涸痕迹。他们说让我节哀，又说莲生一直是个乖孩，老师同学都很喜他。

又有一大群人拥着我去了医院。好几个壮的保安站在边，随时准备应对我可能突然发作的绪。我不理他们，我只想见到我的莲生，他好像有害怕医院，这次我不会再把他一个人丢在里面了。

学校附近明明有好几家公立医院，莲生却是被送到了更远的地方。我记得这家私立医院收费很贵，到时候的医疗费一定要学校全额报销。莲生不知后续要住院治疗多久，三的学业如果被耽误太多，是不是考虑明年参加考会好一。或者他就不要回学校了，我趁这个机会把他养在家里也不错。

好像是科室主任之类的人让学校的老师保安都先走了，只留我一个人待在一间小型会议室里。他可能是要和我商量治疗方案吧，外人在的确不太方便。主任接了个电话就去了，说他很快就回来。我百无聊赖地打开手机，一条条看莲生给我发过的短信。他发了好多，都是些没意义的账，有说今天吃了什么东西的，有说雨没带伞被淋个透的，有说他一个人待着无聊，说想我的。对了，他好像什么时候说过寝室里的被不舒服，等他院了，我去买一床家里一样的被给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