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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后来,出了国,想方舟的时候,蒋逊就会跑去喝酒;格外想方舟的时候,便去当了电竞选手。
低头看见内裤里的痕迹,蒋逊愣了一下,才偷偷摸摸钻进卫生间毁尸灭迹。
蒋逊瞪着眼睛道:“我,蒋家大少,富家子弟,有钱!光把我那份股份卖了,都能不工作醉生梦死花上几辈子!知道吗?!”
一个人一年前,理想型还是长发长腿眼睛大皮肤白的清纯少女,仅仅在一年后,怎么就跟一个短头发单眼皮不黑不白的瘦削少年告白了?
方舟便站在他旁边等着。
而于方舟,蒋逊只是他高中生涯的背景板,即便后来听了很多蒋逊的风言风语,也没有增加过多的关注,看他就跟看其他同学一样,平平淡淡,毫无区别。
蒋逊耳机里传来催促的声音,他匆忙丢下一句:“玩完这局,机子借你。”
后来随着不断学习提升,卫道夫才逐渐捋顺逻辑。
当他意识到自己对同性萌生了难以启齿的欲望,蒋逊顿时觉得整个世界都一片灰暗。
只有在弟弟不屑一顾的游戏里,才能得到片刻喘息。
蒋逊没有出声,在黑暗中放下手,觉得此刻自己的样子实在有些难看。
最先触碰到蒋逊最真实的部分,剥离了一切外在因素,平等且平常地看待他,尊重了他生而为人本该享有的独一无二的灵魂。
下铺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室内猛然一亮。
大概也正是这份寻常,于蒋逊格外珍贵吧?
一开始刚接手蒋逊的身体,卫道夫无法充满逻辑地理解:
到了后来,他对学习的恐惧已经形成心理阴影,生理性厌恶。
蒋逊单方面地开始关注方舟,留心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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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他叫方舟,跟他同级,每次都考年级前三,门卫大爷的孙子。
醒来已经忘记具体的内容,只记得方舟那张湿漉漉的脸,靠得近极了。
第二次见面是在学校附近的网吧,蒋逊玩游戏,方舟在满座的网吧里转悠了一圈,蒋逊摘了耳机,瞅着他,“呦,好学生也来上网吧啊?”
初通情爱的十六岁少年,心情糟糕透了!
察觉到自己心意的那夜,下着雨。
哪怕青春期最浮想联翩的时刻都没做过春梦的蒋逊,在宿舍窗前,看见浑身湿透的方舟钻进宿舍楼,做了一夜旖旎绮丽的梦。
“你真不知道我是谁吗?”
多看一眼,都能让他气血上涌,大脑烧成浆糊。
自那起,蒋逊就开始若有似无地关注那个男同学。
翻阅所有记忆,两人之间的交流并不多,甚至很多还是单方面的。
“要查个资料。”他说。
晨露未消的清早,湿裤衩在风中招摇,仿佛荡进胸膛,跟着徐徐春风一起颤颤悠悠、飘飘忽忽。
一局过后,座位换人,方舟叫住了准备离开的蒋逊,道了声谢,然后像是为了感谢他,难得多说了几句:“你玩游戏比你学习有天分多了,未来倒是可以考虑以此为业,当电竞选手或者游戏主播积累一波资金,以后干点实业也是种选择。”
“先别开灯。”蒋逊盖住脸,晨起暗哑冷沉声音冻得舍友打了个激灵,下意识关了灯,才反应过来,“怎么了?”
大爷身体不好,方舟偶尔会请假代个班,逼着大爷去做检查。
哪怕他不如弟弟天才,不是蒋家大少,有些平庸。
方舟既不像那些妒恨诋毁的人,只能看到蒋逊“逊色”于父亲弟弟的“平庸无能”;也不像那些讨好他爱慕他的男男女女,看到的是他背后的蒋家,或是父母给他的姣好皮囊。
方舟眼里的“蒋逊”只是蒋逊,一个学习没有太大天分但玩游戏很有天分的蒋逊。
也因此越来越依赖游戏。
他从来不是因为玩游戏而成绩变差,反而是因为厌恶学习才沉迷游戏。
骚动、惶恐、无措、茫然……他钻回上铺,一时间感觉整个人都跌落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