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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随便拍了拍坐垫上的

    积的灰尘，一跨了上去，在昏黄的路灯面，朝着丰庄路驶去。

    经过那些繁华地段的时候，那些楼的灯饰彻夜金碧辉煌着，还是有一些

    租车从车上跑过的，人行上游走着稀稀落落的面目模煳的人，还有那些通宵

    营业的大酒店门，停满了漂亮的小汽车和普通的租车。妆豔抹的女人们，

    她们穿着鲜豔刺目的服装，从车裏来，优雅地提着裙的裙摆，在男士殷勤的

    陪伴，像一个个备受呵护的公主，婀娜地朝酒店灯火辉煌的酒店门厅走去，

    有一些喝醉了酒的人三三两两地摇摆着从裏面来，互相友地搀扶着鑽

    了其中的一辆车裏，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消失在黑暗的……彷佛在那裏，上

    海的夜从来不曾睡去。姑妈的房已经在城市靠边的地方，乐没在夜的时候

    来过这些地方，也从来没有过这觉：这个城市起伏着一层又一层无法捉摸的

    暗，纸醉金迷而又动不安。

    离丰庄路桥越近越觉萧索起来，彷佛那裏是一个被人遗弃的角落。乐放

    慢了车速，开始左右扫视，还好本就没有什么人，他没费多大劲就在人行边

    的一丛木丛的影发现了儿的形：她蹲在那裏蜷缩着垂着，听到托

    车的声音的时候她抬起苍白的脸来，像极了一隻受惊的浪小猫。她隻是警觉地

    抬起来看了看，并不作声，直到乐把夹克的放来，叫了一声「儿」，

    她才从影裏站起来，踉踉跄跄地奔向托车，彩条纹的裙装在昏黄的路灯

    面铺展开来，像一隻豔丽而颓废的彩蝶，肩上挎着一个桔黄的小巧緻的小挎

    包。

    「来吧，上车吧！」乐把托车靠边停好，儿把一歪坐了上来。

    一路上都没有什么话，隻有耳边「呜呜」的风声。「杨豔琴在嘛？」大约

    快到一半路程的时候，他用一很不经意的语调问儿。

    「她今天没有生意，」儿回答说，一边把手从后面搂住了乐的腰，把

    靠在他的肩膀上，「怎么问起这个来了？」她奇怪地问。

    「呃……」他隻是想知杨豔琴在嘛，听到儿这样说他禁不住有些开心，

    心裏开始一厢愿地觉得这都是爲了他，「没什么，就是问问！」他心虚地说。

    「你不会是想她了吧？」儿调地调侃。

    「还没到那个程度啦，说。」他慌了一，不应心地说。

    「咯咯，这算是承认了吧，那是到了哪个程度了？」她又问。

    乐不愿意再说这个问题，沉默着不说话了，隻是把速度加快了好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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