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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者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我为何要骗你?有那个必要吗。”
她本意是想提起一旧分,但貌似适得其反,燕山那态度不仅没缓和,更有些变本加厉,“观家只是研制了方而已,不代表全天与之沾边的半成品都是你们的所有。”
她有意搬以恩相挟的理由,说来是有些卑鄙,但毕竟他最不喜欠的,就是人债,或许十年、二十年里,在观家的那段岁月都会成为他心的芥。
燕山角微动,旋即笑得十分漫不经心:“那算什么。”
难要说对不住,我原本是想找你帮忙的,结果没忍住跟你吵了一架吗?
然而燕山的表较之先前竟更加肃杀了,他不知想起了什么,又或是被什么刺到一样,漆黑沉寂的双目凛冽得仿佛刮过一场疾风骤雨。
他淡淡:“你站在什么立场上向我讨要,我又凭什么给你?”
不知为什么,当她说到“覆灭”一词时,他突然自心底里到些微的苍凉,冷地一别视线:“你们观家现在怎么样,与我何?”
燕山静静瞧着她,:“你没说实话。”
“我在将军府毕竟待过一段时日,兴致来了随问两句而已,这你也当真。”
观亭月迎着对面毕的锋芒,“三箱火仅仅是失败品,若只取一二,纵有遗漏也无关要,不至于有什么影响。对你而言很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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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山一怔,好像不明所以:“义?”
“……”
果然想要从他手上拿到东西,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退一万步讲,倘若我真的要报答谁,这笔债也该观老将军本人来讨。”
“大小。”燕山定定地看着她,瞳又黑又沉,“我不欠你什么。”
观亭月迎面挨了一通挖苦,只能无声地慨。
从两个人的第一句话起,观亭月其实就已经后悔了,今天这场谈注定得是怪气的混战,现在又明嘲暗讽地怼到这个地步,叫她如何开。
“是吗?”观亭月抱着怀,故意拿他的短,“你不是在密里都还见针地打听我们家的事?”
这样小事的分量不够,还不足以使她放段来寻自己。
燕山在心中自嘲一声。
她在那里骑虎难地沉默良久,最后风轻云淡地一抬,“也没什么……就是想找你要一两颗石善明制作的火/药。”
他遂公事公办:“石善明是朝廷钦犯,他的东西无论贵重与否,尽数要收归刑以待审查,何况这火/药不同于常,牵扯兵与城防的利害关系,我不可能轻易给外人。”
“好,就当是我误会了。”她了,也不执着于此,“——那么,从前观家于危难之际收留了你,一两个火作为回报,这要求算不算合合理?”
“谈不上威胁。”
观亭月避重就轻地回答:“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理由。这东西原本便是观家遗落的旧方,只想瞧瞧那姓石的到底得几分相似罢了。”
他一字一顿:“我欠你们家的,早在数年前就已经还清。”
大概是意外,燕山放手里的书,带着疑惑打量起来,“你要那个作甚么?”
观亭月:“前日围剿叛军,我也算过一份力。再者,这批火或多或少源自观家军的传承。”
这话一,燕山的脸立刻冷了几分,“你在威胁我?”
既然如此倒不如明码标价,这其实是个很好的台阶,观亭月以为他必然不会拒绝。
也是,她凭什么非得对自己讲实话,横竖是当年虎断尾,弃之不用的那节尾。有这个必要吗?
她斟酌须臾,另换了一个思路,“从理讲上是这样——不过义上呢?”
“你错了。”
她从来心气傲,骄矜又自负,轻易不向旁人折腰。正如那天在山谷里,哪怕双方已经避无可避地相遇,哪怕此后肩而过,抬不见低见,观亭月也决不会拿正看他。
“你肯亲自前来,想必不是专程与我叙旧的。说吧。”
“观家如今已覆灭,兵书典籍甚至祖传之也付之一炬,我作为后人,讨一枚落在外的失传火留作纪念,应该不算过分吧。”观亭月又补充,“或许在后期的改良上我还可以给你们提供一些建议,互相也都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