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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 我为什么一定要成亲？

    因为晚上发生的这一茬事, 观亭月夜里睡得并不安稳，半梦半醒之间，她总听到遥远的地方有狼嚎声传窗来。

    声音空荒, 又极真切, 带着一在黑夜中踽踽独行的旷远。

    而且可以肯定的是，那狼绝对不止一只, 并此起彼伏地更替着，整宿不眠地叨叨，吵个没完没了。

    等她迷迷糊糊地睁开，嘉定城里的天光早已大亮, 可这“嗷呜”的叫声居然还在耳边余音不绝。

    现在，观亭月开始相信山中也许是真的有狼妖了。

    她坐在床边，抬手挡了挡从帘隙投到底的日光。

    大哥说把钥匙放在了城郊的庄上，今天便会派人去取, 多半得耽搁一日, 那么正事暂且不必着急，自己不妨在街市逛一逛, 顺便也问问看郊外的命案是否有展。

    昨日忙着和观河认亲，她已经把去官衙找白上青的本来目的忘得一二净了……

    观亭月梳洗完毕, 走门时，一只灰白的鸽从呼啦啦飞过。

    她望着信鸽离去的方向看了一阵，复转过——隔燕山的房间幽暗得悄悄然, 尚无动静, 不知他是起了还是没起。

    算了，反正也没说一定要一块儿行动的。

    空碧蓝如洗，这是连日雨沉寂后难得的好天气，梢的鸟雀都比平素更活跃。

    余青薇抱着个满周岁的娃娃, 正在不远摘桂，甫一瞧见她，便兴冲冲地打招呼。

    观亭月走上前，“大嫂。”

    “刚说准备带着小芮来看你，没想到这就遇上了。”她轻掂怀里的小女孩儿，笑，“住得还习惯吧？”

    “习惯的。”观亭月视线一转到那个带着味儿的娃娃，不自觉就温柔来，问说，“这是我侄女？”

    “是啊，她叫观芮……你哥早几年为了避讳，在外面让人叫他余老板，如今虽然已将份公之于众，但旁人总还改不了。”余青薇窥着她的表解释，“再过些时候应该就好了。”

    “哦，这样啊。”观亭月顺嘴一回，好似全然没在意。

    小侄女说不清为何十分地喜她，咧着满参差不齐的牙，咿咿呀呀地伸手想要她抱。

    可惜观亭月未曾照顾过婴孩，怕磕着碰着，不敢去接，只拈了一缕自己的发逗她玩，由衷地赞叹：“我侄女真可。”

    余青薇闻言，眉跟着光一并灿烂，“你还有个三岁半的侄儿呢，但那小白日要念书，不得空闲，等用饭时再让你见见。”

    她拿指戳着女娃娃的脸颊，抬眸稀奇地说：“才这么早就读书了？”

    继而又朝后者自信满满地一眨，“大哥打小念书在行，想来我侄儿肯定也没问题。”

    这姑娘讲话实在太能戳人心窝了，余青薇觉得到她并非是于礼貌奉承，但正因为简单直白，便显得格外诚挚。

    她不禁漾起笑意，“那就借你吉言。”

    观亭月又逗了观芮一会儿。

    可惜自己上未带什么有趣的小玩意，否则还可以送给侄女玩一玩。

    “大嫂昨夜有听见狼叫吗？”

    “狼叫？”余青薇先是奇怪，又偏着回想，“我好像没怎么留意……这附近山里是有些狼，但只要不山去，一般也不会遇着危险。”

    她沉一声，若有所思地颔首。

    嘉定城的街是曲折且带坡度的，石阶一个接着一个，将宽各不同的街巷纵横相连，许多卖瓷和字画的店铺就坐落在阶梯旁边，很有几分江南人家的味。

    观亭月一路都在卖糖人、泥塑以及拨浪鼓的小摊上徘徊，打算买什么给两个小家伙当见面礼……虽说用的是他们老爹的钱，但想来观河不会介意她借献佛的。

    今天的市集明显比昨日冷清不少，大概是余氏东家夫人的寿辰已过，那些个叫卖的伙计都消停来，各自坐在店门晒太，听掌柜噼里啪啦地在屋里打算盘。

    观亭月信手捞起杂货摊前挂着的一只绣工致的布老虎把玩，忽闻得背后一句抱怨。

    “昨夜里这山狼不知的什么风，嚎了一晚上，害我到现在还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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