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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观亭月无奈地望着他，“好吧。”

    “我这么大也没过墓, 实话说，是想陪你到地里瞧一瞧的，但我的确不知——”她摊手, “没必要骗你, 氏的陵寝，我不稀罕。至于我哥么，他恐怕也未必清楚。”

    燕山在旁帮腔，语气极尽刻薄：“观河倘若真是靠倒卖陪葬品发家, 这地方早就被他派人看护起来了，要么搬空，要么守卫森严，还有你什么事儿？动脑想想也该明白了。”

    带大哥兴许此前鲜少动脑，此刻乍然一琢磨，登时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他扣着观河肩颈的手陡然收。

    “放你娘的，别想蒙我——观家军当年，两万兵一朝全灭，京城将军府里的那些女眷们连夜收拾细，连抄家的圣旨都没赶上就已经被卷了个底儿朝天。如果不是用冥，哪里来的钱让他东山再起？”

    他绪一上便收不住势，转而面向观亭月，“还有你！”

    “你一个女之辈，若非家中大钱养着，这许多年来怎会有时间磨砺自己的功夫，能如此轻轻松松破了我苦心经营多年的傀儡军阵？”带大哥越说越慨，咬着牙冷笑，“果然，这世钱才是万能的，只要有钱，什么都能办到！”

    “你那个叫‘军阵’？”观亭月忽然此人也有可怜，苦心钻研多年就摆这么个没什么鸟用的玩意儿，“这样吧，横竖你不过是要钱，我哥腰缠万贯你是知的。”

    “把他放了，要多少钱两你开个数。看在大家同是行伍的份儿上，其他的我可以不追究。”

    “少他妈想糊我。”带大哥自以为聪明地掐住观河不放，“我若真同意和你们一手钱一手人，你们定会说要回去筹银，在这筹银的过程里，必然搬来大队救兵埋伏四周，等我拿了银放了人，你们就该一拥而上来抓我了，是不是，嗯？”

    观亭月：“……你到底都经历过什么。”

    这也太熟练了。

    她疼地叹，“我说不知，你不信；说给你钱，你也不要，哎，你究竟是想怎么样？”

    带大哥常年混迹市井与九，在世上他除了自己瞧谁都觉得可疑，自然不肯相信观亭月递过来的大饼，“不肯说是吧？好，行，我看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他突然把刀锋一转，“今天是非得让他放血不可了——”

    刃俨然是冲着观河肩胛骨去的，那刀斩必然削掉人半块骨，偏生她在的位置正好于钢鞭的程最远端，很难保证能不能打掉对方的刀，而再要摸暗，却已经来不及了。

    恰当观亭月在甩鞭和掏暗之间犹豫难定的时候，狠厉的斩//刀推到一半，突然被一无名的力量给截住了。

    带大哥始料未及地一愣，暗中同那力较劲，竟未能动其分毫。

    他此刻才猝然发现，刀刃横着一只刚劲的手，观河修的五指覆在刀片之上，轻而易举地便把刀拦于。

    “你！……你不是被绑着手吗？”后者吃了一惊。

    “喂。”他稍一用力，敦实的刀锋居然一寸寸地卷了刃，“你既见过我去白虎营校场指，就应该知，我是练重剑和/枪的。”

    观河一字一顿，“回绑我，记得要用铁链。”

    说完他忽地一笑，“哦，忘了，你多半也活不到回——”

    话音没落，青年的神骤然凌厉，一手拂开刀，另一只手作势扣住他的脑袋，直直把人面朝砸向地面。

    只听见“砰”声轰响，不甚结实的泥地居然被砸一个坑来。

    原本还戳在两边狗仗人势的兵痞们顿时目瞪呆，等回过神，才意识到事不妙，纷纷丢盔弃甲，撒丫就想跑。

    “别急着走啊。”观河为人随和，惯常是端着一副邻家大哥的笑脸，然而此刻他活动着一只还沾了血的爪，这笑容就格外的瘆人。

    兵痞一看，顷刻间逃得更快了。

    可还没五步，他形已闪至二人跟前，十分和善地拢住对方的肩，“你们大哥还想着给你们分钱呢，好兄弟么，有钱一起，要躺当然也一并躺了——”

    他言罢将两个人对面对狠狠地一撞，再如法炮制地摁向地面，颇为规整地和先前的带大哥一起，砸两个掷地有声的大坑。

    “我这个人，糙厚，随便折腾也不打。”观河就近捡了块石撩袍坐，脚踩在不知死活的兵痞上，慢悠悠地说，“但让我妹妹如此担心，那就是你们的不是了。”

    他足轻旋，加重力度。

    可惜这几个人大约是已经昏死过去，没听见喊疼。

    “哥！”

    观亭月跑到他跟前。

    “哦，小月儿。”他撑着膝盖起来，脚有些微打颤，好容易才站稳，便赧然地挠挠，“嗐，这蒙汗药的药劲儿还厉害的，刚睡醒时两手都没什么力气。”

    随即又浅浅地责备她，“你也是，大老远着急忙慌地跑来嘛？不过三两个上不得台面的宵小罢了，也值得你这么张。哎，你哥我怎么说也曾是一方大将，纵然五六年手生了，要对方这些人，还是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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