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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晚间离席得也早，此刻周遭没有随侍跟着, 孤零零的孑然一人。

    第43章 那我……当时喝醉了吗？……

    “这不是‘噫’。”观亭月纠正，“跟我念，‘红枣’。”

    “难为你还记得。”

    双桥约莫也才十四五岁，因为瘦小再加上缺衣少，瞧着只有十一二。

    燕山将酒放在膝上两手握着，不不慢地嗯了一声，解释：“西北荒寒，冬天尤其难熬，烧酒喝去可以。”

    燕山忽然松开手，一言不发地转往外走。

    他张着嘴，着怪异的腔调复述了一次，分明歪得不像样，她却夸赞：“对。芙，蓉，。你再说。”

    他喝了几之后，拿起酒端详，“这酒……味淡的，不是陈酿吗？”

    “芙——蓉————”

    临近霜降, 天是越来越冷了。

    后者不满的反驳：“我也不是次次都言吧。”

    知他们第二日要走, 夜里观河摆了的几桌酒宴，十八里相送一般哭得涕泗横，没喝几杯却很快烂醉如泥, 趴在桌上嗷嗷直叫。

    ……

    观亭月余光瞥见了，转看过来，那一刻，他刚刚好消失在秋日的霞光里。

    燕山看她尾似的黏在观亭月后，时而四肢着地地蹲着，时而又起来，像个难以消停的大猴。

    “我哥喝不了烈酒，家里的多是果酒，带甜味儿。”观亭月说完，略偏了脸瞥他，“怎么，你现在味还喝重了？”

    双桥：“噫……”

    她正走到池边, 隔着一汪洒满碎月的碧波，忽然遥遥望见对面矮山上，小亭里的燕山。

    观亭月站定脚, 远远地瞧了他一会儿，随即掉折返。

    *

    他始料未及地一怔，回眸时，观亭月那双映着微光的星目恰好撞视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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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桥学她说话，“哄……枣……”

    不知是否是因为秋夜、小山亭以及这料峭的寒风, 那影忽然看上去萧瑟极了，莫名有几分落寞。

    今年闰了月, 寒冬来得要比往年早许多，亥时不到，草木已经开始打霜了。

    大概有半盏茶的时光里，两个人什么话也没说。

    观亭月本以为对方肯定会尖酸两句，连怎么应对都想好了，可这次居然没有。

    “难怪。”她半带揶揄，“你如今都敢喝烧刀了，是该瞧不上这荔枝酿。”

    燕山倾伏着栏杆, 尚在神之时, 冷不防左侧悬一壶清酒。

    余青薇实在嫌他丢脸, 只好来打圆场，把人扶回了房。

    安置好大哥后，观亭月便沿着小径往自己的住而行。这是条十分幽寂的青石板路，平日大概鲜少有人来往，连枯叶也比别要多得多。

    燕山转过背靠扶栏而坐，对嘴饮了一，姿态明显比之前要放松不少。观亭月则站在他旁边，也面朝池的方向，一边饮酒，一边看破碎的月华在涟漪里清波漾。

    一旁坐着喝茶的江顿时觉自己被区别对待了。

    观亭月垂目晃了晃酒壶，不知想到什么，神突然温起来，“想从前哪有那么多的样，当时年纪小，连甜酒也只能偷着饮……”

    观亭月蹲来，“是‘红’，红枣。”

    燕山静静地注视着，望着她，就好似望见了从前的自己，那些不厌其烦的窃窃之语在岁月中如星般稍纵即逝，是他再也回不去的曾经。

    而在旧年华里，有个穿红衣裙的女孩坐于栏杆之上，前后摇晃着双，嗓音清丽地说：“那是‘芙蓉’，绯爪芙蓉。懂吗？”

    “红……枣……”她一个字一个字地反复嚼，“红枣……红，枣……”

    他只发了片刻的愣，很快便从她手中接过酒壶来, 角似笑非笑地往一压。

    “来，你跟我念，‘芙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