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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桌清茗香果,盘中是上好的糖酥,借着窗外垂的藤萝蔓草,氛围甚地谈论着少年时的往昔。
燕山静静地靠在阶梯后的影之间,听着耳畔传来的烈的声音,在心里想:我是宣德二十四年的后备兵。
和我一起的人。
和我一起的那些人……
他先是摊开掌心,垂眸重地凝视着,随后才偏望了望远的观亭月。
将五指合拢了,用力地在一。
送走了大仓等人,观亭月才真正开始觉到有些疲倦。
双桥一早被三哥带门遛弯,江又不知上何方野去了,客栈上难得清静,而她连着数日被迫受人瞻仰,又得卖笑又得陪聊,简直比青楼的姑娘们还忙!
这一瞬,观亭月不禁同起那诸天神佛了。
世间凡人何止千千万万,每日听他们一人念上一句,换是自己多半当场就要疯。
神佛不愧为神佛,我辈心服服。
趁时辰尚早,她打算先回房小憩片刻,正要上楼时,余光忽瞥见大门外路过两个人——是前日来拜访的祖孙俩。
观亭月开招呼:“付姥姥,远门吗?提这么大的包袱。”
老妇人赶上前与她问好,“将军。”
“家里的亲戚让过去住一段时日,所以才带着廉儿准备城。”
“这样。”她。
后者,“咱们住在城外五里坡,跨过枣河,有三株老柳树的院就是了,将军得空过来坐坐。”
观亭月应承,“好,一定。你们路上当心些。”
老太太连声说是,言罢扯了扯手里的小孙,“快同将军别。”
小男孩儿犹有些许赧然,怯怯地挥手:“观将军再会。”
她笑笑,“再会。”
*
大概是此前雨多,傍晚后空气忽然起来。
草木的枝叶上很快结满了珠。
小城镇没什么夜市,初冬又冷,用过饭观亭月便习惯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研读着那几封写给观林海的书信。
双桥却是闲不住,扒在窗边看星星,瞧了没一会儿,她突然一惊一乍地指着外面。
“大小,大小!”
观亭月合上信纸,探望一,倒不以为意:“哦,那是雾。”
“安……怀恩附近受地形山势的影响常年起大雾,从早到晚不消散,尤其是冬日,往往一起雾就是好几天。没什么稀奇的。”
双桥从前待在望北山,虽偶尔也能见到山中的雾气,可从没有如此壮观,登时到不可思议。
观亭月曾吩咐过她要好好学人说话,她听得一个新词,当就乖乖地重复:“雾,雾……呜呜呜……”
专注的模样很有几分可。
观亭月从小是被四个兄大的,纵然有江这么个弟弟,少年时也没怎么同他相过,而今看着双桥,她才有一当的滋味,常常喜得不行。
“双桥你过来。”她坐在床边招手,“我给你把发髻拆了,等好睡觉。”
后者便立地跑到她跟前蹲,伸递到观亭月怀里去。
薄雾蔓延得很快,一夜间就厚起来,清早连旭日也黯淡了许多,天幕沉沉,有些“雾失楼台,月迷津渡”的味。
不知什么时辰,观亭月被一串厚重的叩门声惊醒,她披衣起,不经意瞧了一窗外。
晨光将亮未亮的,透着一无名的昏暗。
拉开门扉,走廊上站着的居然是穿整齐的燕山。
对方瞥见她这单薄的里衣,先是一愣,随后不易察觉地动了动眉心,“你还在睡?”
观亭月:“怎么?”
他模棱两可地摇,不答反问:“你没发觉四周的雾不太对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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