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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燕山神冷凝地皱起眉,“他原本就一心求死,一了百了才是最轻松的。”
“杀人诛心,对付这不要命的,或许应该采取别的什么办法……”
他微微垂首沉,用指腹轻碰着鼻尖,一副思熟虑的样。
现在还懂得要“杀人诛心”了。
观亭月把另一只手也抬起来捧着脸,满困惑——他以前脑里面就一,是个挨了欺负也不懂得怎么耍小聪明还回去的“老实人”。
如今跟谁学得这么坏了呢?
“向和玉最在意的唯有向家的香火。”燕山手抵住嘴,眸中带着思虑,“有没有哪方式可以让他误以为,那个小孩儿因自己的毒药而夭折……还得得十分相似。”
“如此一来,他必定到死都悔恨得难以瞑目。”
他自言自语了一阵,忽然费解地抬眸。
“喂。”
观亭月:“嗯?”
“我怎么觉得……你醒来之后总是古里古怪地看着我。”
她眉梢一挑,若无其事地转过,整理被,“我有吗?”
燕山怀疑地皱起额:“你没有吗?”
“当然没有了,我什么要看着你?”
他约莫也认为此言有理,只好又盯了她一会儿,将信将疑地应声,“哦。”
继而便奇怪,“你在梦里都梦见什么了,一直说胡话。”
观亭月不答反问,“我说了什么?”
“说……”燕山停顿片刻,语气带着试探,“对不起,之类的。”
她目光细微地一动,对此并没有多余的解释。
雨恰在观亭月苏醒的当日午止息了,但随之而来的寒风却就地生,让整个城郭朝夕之间冷了数倍。
接来的时光,她全在房间里度过,喝药、吃粥,完了便是昏昏沉沉地睡觉补眠。
大概三哥和燕山替她挡了不必要的麻烦,并没见什么外人探望,除去江双桥来烦她,此外便是难得的清静,很适合养病。
到了第五天,楼的两个门神才陆续放人上来。
最先面的是付姥姥,她拎着比之前还要丰富的自制土特产,脸愧疚得不行。
“和玉这孩,是三年前才回城联系我们孤儿寡妇的,当时我便见他不对劲,言辞行事都非常偏激,而且对咱们俩受您的恩惠始终耿耿于怀。”
老太太一言难尽地叹气,“可若不是您,我和廉儿哪里还有命活着见到他。这孩实在固执得很,我私底劝了好几回,但他就是不听,连带着对城里那些祭拜、崇敬您的邻里亲朋也不待见,满死啊活的。”
观亭月半躺在床听她絮絮地讲,“后来我看他三天两没个人影,不知在外搞什么勾当,吃穿用度的银钱倒每月时给廉儿送来,便就不再多问了。”
“毕竟我不是他亲娘,哪里得了那许多闲事儿?”
“唉。”付姥姥直摇,“谁能料想他竟如此丧心病狂。我若早知和玉会这等畜牲不如的行径,拼死也要拦着他的。”
她闻言,终于开,“这件事,有影响你和廉儿吗?”
“哦,没有没有。”老妇人赶回答,“多亏了将军厚待,李员外并未对外面的人表明和玉的份,否则,我们祖孙俩怕是得让满城的唾沫给淹死了。”
尽如此,她仍旧慨,“等此间事了,我还是打算带廉儿搬去别住……实在是,实在是心中有愧。
“上百条人命啊,那是上百条人命……”
观亭月并不阻拦,兴许对他们而言,也不失为一个两全的收尾吧。
“廉儿还好吗?”
“好,好着,他没什么大碍。”付姥姥直让她放心,“此事从到尾我不曾与他讲起,将军不必忧虑。”
“没关系,告诉他吧。”
她不以为意,“孩其实什么都懂,一味的隐瞒没有意义的。事实是什么,就是什么,他憎恨我也好,释怀也罢,孰对孰错,得由着他自己抉择。”
而之后登门的,便是李宣文了。
这老匹夫一如既往地虚伪,就班地问关怀,再送上不疼不的礼,随即就开始意有所指地说话了。
“将军不用为向和玉散布的风言风语而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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