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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

    “郑氏江山……逆天违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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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观暮雪扶着轮椅停于街市的花坛旁，来来往往的官差在他眼前忙碌奔波，不知是冲着“大奕遗孤”的名头去的，还是着急安抚失控的百姓。

    “你确定那是自己人？”

    他喃喃念了两句，发愁地用手指摸了摸下巴，长长地轻叹了一口气。

    观亭月从始至终话极少，此刻却冷着眼厉声质问，“我虽然不知你究竟和什么人搭上了桥，但倘若对方真是毫无恶意而来，决计不会用那种手势握刀——刀尖向前，手腕向外，你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吗？”

    一细读之后可不得了，简直是会掉脑袋，灭九族般的大逆不道，多瞧一眼都怕这双目保不住。

    “来了。”

    御街上最混乱的莫过于受惊的百姓，妇女的尖叫刺耳锋锐，间或还夹着孩童的啼哭。

    此时此刻的另一边，高阳承绪几人远离着风波中心，颇为泰然自若的样子。观亭月一时想着回御街去瞧瞧情况，一时又怕跟丢了他，纠结得左右为难。

    “是！”

    “大奕遗孤妄图造次，都把招子擦亮些！别放过一个可疑之人！”

    他面色凝重地打量此情此景，继而也信手拿过那摊在花台边沿的一页文纸。

    他话刚说完，巷子外忽就传来一串急促的脚步，几道人影一长一短地打在地面。

    就在此时，有人诧异的嚷道：“你们看那是什么！”

    观亭月对他的漫不经心置若罔闻，她谨慎地贴墙而立，注视着来者的一举一动。皇城内的官差分得很细，守城门的是一类，城中巡逻的是一类，保卫禁宫的又是一类，偏偏服饰区别不大，在这夜色之中很难辨别。

    高阳承绪对此却很是无所谓，“姐姐，你若是在意，不妨就去看看。”

    高阳承绪瞧得此情此景，起初担忧的神情终于有所缓和，大石落地般牵起嘴角。

    一干禁卫在他的鼓动之下皆把刀兵一整，中气十足地回应。

    “反正我也不会走远的。”

    那全然就是要动手的姿态。

    燕山闻之抬头，发现漫天飞扬飘卷着落下什么东西，雪花一般，侧目时，整条街都在下着一场细碎的纸片雨，竟不知是什么人，从什么地方洒落的。

    观亭月反应一向敏锐，急忙拉着他躲到附近的民宅之后。

    平地一声巨响，其间仿佛还伴随着骤亮的光。

    她瞬间屏住了呼吸。

    “唉，我都说了那是自己人，你压根不必这么紧张。”

    她不言不语地瞧了一阵，随即动作突然，一把抓住高阳承绪，扭头朝着相反处发足狂奔起来。

    后者被拽着跑得不情不愿，可好歹没真的甩开她，依然认为她是小题大做。

    观亭月猛地转头朝东北方向看去，太远了，她不知那里发生了什么，但动静不小，将近处栖息梢头的鸟雀全数惊得扑腾而飞。

    九龙的辇车走得不紧不慢，堪堪从那灯笼招展的酒楼高阁下而过，彩绘的灯罩间似有何物倏忽一闪。

    “别跑，都别瞎跑！”李邺摁着刀柄，一嗓子喊得快破音。

    作为此次负责安防事宜的统领卓芦当即热血沸腾地抽出腰刀，气冲云天地吼了一句：“有刺客！”

    不少镇静下来的百姓被这玩意儿糊了一脸，纷纷好奇地捡起一页来看。

    其实谁也未曾看清那道亮光和响声是发自何处，但大家都争先恐后地乱窜，撞翻了货摊，掀倒了旗杆，没头苍蝇似的见空就钻。

    隐约有小股人流在骚乱。

    借微弱的光线望去，只见那头出现的竟是三四个禁卫打扮的官差，而高阳承绪花重金养着的黑衣刀客们还大喇喇地站在原处！

    后者仍是不以为意的态度，淡淡道：“不用担心，那是自己人。”

    而圣驾仍旧八方不动，稳当地停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