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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山皱着眉:“你也没有错。”
正如史书上写的“生不逢时”“无力回天”,世人墨笔汗青的几个字,落到自己上,便是刻骨铭心的血泪。
墓前,在她脚边放着一支看不来历的白,已泛着枯萎的黄,在风中微微而动。
“只是这回偏巧到我们了而已。”
而城外的车轻摇轻晃,辘辘向南。
“可不怎么想,我始终认为,我爹没有错,弟弟也没有错,他们都没错。”
喧闹的街市上有万家繁华,燕山同观亭月走在人如织的回家路上,庶民缕缕行行,在两旁挡住了影,只几个眨,很快就了尘世里。
她低低。
满城熙熙攘攘,他们往北而行。
便如归于历史的大奕王朝,纵然有一日当真地而起,重回盛世。
“那之后,我有时候会想,造成如今这般局面的究竟是什么。”
曾有许多人问过她有没有后悔。
她常说从未后悔,却并非是真的不存半分惋惜,只是因为,哪怕人的心再怎么百转千回,过去了始终是过去了。
盛夏的红莲与青荷被人捧在怀,会招揽生意的小贩沿街给人递上一朵自家园中新鲜摘的,燕山接过来时并未推辞,一伸手便替观亭月到了鬓发间。
回侯府的途中,市集正值一日最闹的时刻。
逝去的人依旧眠于黄土。
但,那也不是从前的旧家国了。
……
漫漫时光,淹没了故国与旧事,将烽火连三月的往昔覆盖在风得意的安里。
她背对着他,燕山只看见观亭月扬起了,久久地望着天空。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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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亭月靠在他上,阖目模棱两可地慨,“我忽然明白,观家是原来整个时代的祭品……每逢世,两朝替,总会有这么一些人牺牲得不清不楚。”
“我想了很久。”
承绪扒在窗边,看着京城在他视线里远去,这皇城,这一切,从此以后就是他再不会踏足的故乡了。
自从观林海故去,她便发誓不再掉一滴泪,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轻易哭来的。
“你还有我……”他以蹭着她的脸颊,“我还在的。”
想不想光复大奕。
他大概永远也不会回来。
但他自己也明白,观亭月所指的其实并不是这个,可那时那瞬,他竟想不半句能够宽开解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