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巧合中的巧合(1/1)

    其实手把手机扔到河里是一件很蠢的事，陆小荷想。如果放在平时，她肯定心烦又心疼，但不知为什么她现在迅速冷静了来。

    回到这座城市，她好像变成了另一个自己。

    “我不着急的。”陆小荷冲老人笑笑，“等把您送回家，我再找家店买新手机好了……？”

    老人却已经迫不及待地摸手机打起了电话。几秒后对面接通，老人语气急切地叫那人“快回家”。陆小荷不好打断，只得在一旁听着。她隐约听到电话对面是个年轻的男声，想必那就是老人的孙。

    她忽然有好奇。Z市圈很小，那位孙会不会真的是她曾经的熟人？

    “好了，姑娘，你先跟我回家吧！”老人挂断电话，拽着陆小荷的手，“不用客气，咱们都是老乡！你要是没地方住，在我家住也行……”

    陆小荷一时语，原本想说的话生生咽了去。老人和她自己的岁数相仿，她不忍心开拒绝。

    到了老人家里，陆小荷把购袋放好，就赶扶老人回卧室休息。如今天已经很，上了年纪的人更要注意避暑。老人见她也了不少汗，就连声她去洗个澡，似乎一都不把她当外人。陆小荷原本还有些拘谨，现在索也放松来，借了巾就了浴室。

    冲洗着，陆小荷低望向自己的双。她算是疤痕质，当年留的伤疤一直没有消失。看了几，她决心不再胡思想，拿起洒就往上冲。快速洗完澡，陆小荷用巾包住发、换上带来的睡衣，推门向外走去。谁知她一抬，刚好和站在不远的年轻男人四目相对。那是一个看上去年纪和她差不多大的男人，两人见到对方都是一愣。

    “呃……那个，对不起……我……”

    陆小荷连忙撇开脸，尴尬得想转冲回浴室里。她怎么忘了呢？那位的孙很快会回来，她却还大大咧咧地洗澡，说是客的典型反面教材都不为过……

    “陆小荷？”

    对方沉默了几秒，一开却陆小荷彻底愣在了原地。她迟疑地抬，仔细端详着男人的脸。他有一双墨睛，鼻梁直，脸和线条清晰。毫无疑问那是属于成年人的外貌，她却惊愕不已地从中看了一个少年的影。

    再张嘴时，陆小荷的嗓音有些颤抖。她忍不住用手捂住嘴，而那手指也在发颤。

    “…………程亦然？”

    男人望着她，轻轻了。

    陆小荷顿时脑中一片空白。她本能地向前走了两步，又不知所措地停。想说些什么，张开嘴却没有声音。

    程亦然——他就是老人的孙？他就是几个小时前现在她梦里的那个程亦然？

    不，不对……她梦见的是七年前的程亦然。如今站在她面前的人，已经比梦里成熟了许多，她甚至没能一认他来。七年时间足以让少年成男人，可她从未料想大后的程亦然见到她会这么平静，沉默得叫人心烦意。

    “别哭了。”

    男人偏过。陆小荷这才发现自己眶，早已掉了好几行泪。她觉得丢脸，心里却控制不住地一阵阵发酸，觉得难过，又隐约尝到了喜悦。她索把脸埋在巾里，任凭泪奔涌。

    至少他没有死，至少他像她一样大成人了……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程亦然对她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陆小荷正哭着，巾却被另一只手抓在了掌心。她噎一声，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皱起来的脸，也抓住巾不放手。

    最后，那只手的主人无奈地把巾往她脸上推了推。

    “我先去看看我。你……最好换件衣服。”

    他刻意调了最后几个字。

    等他的脚步声消失之后，陆小荷才慢慢平静来。她的绪来得猝不及防，直哭得脑袋都有发昏。过了一两分钟，她才着鼻回到浴室，想洗一洗脸。

    镜上还盖着一层汽，只映她模糊的影。陆小荷伸手在镜面上抹了抹，看到了自己哭红的双、鼻，还有……

    她忽然明白了程亦然最后那句话的义。

    自己带来的是一条夏天用的睡裙，布料很薄。她刚才也没穿衣，前两团的形状和若隐若现的粉凸起，就这么暴在了初恋面前……陆小荷顿时脸红得一塌糊涂，慌忙去捂，摸到心脏的位置时才发觉自己心如擂鼓。

    没错，程亦然是陆小荷真正意义上的初恋。她一直很喜他，分开后也不止一次地想念过他。

    故地重游，她竟然又一次遇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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