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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门前，怜江月把房间里的窗打开了，还留了一张纸条，写着：朋友，要是你有怜吾憎的故事要告诉我，打我电话，或者给我留个联系方式，我去找你。多谢。

    他还嘱咐了前台，要是有人来找他，一定要留那个人的联系方式。

    到了灵境胡同，怜江月和风煦微见到了。风煦微就说：“胡同改造拓宽了几次了，张元寿以前住的地方早没了。”

    两人前后左右观察了番，两边的房里都不见灯火，此时只有他们两人站在这条胡同里，周围静悄悄的。

    怜江月问：“张元寿是一个人去的甘肃，还是和他老婆一起走的？”

    “这就不清楚了，反正那之后也没人见过他老婆了。”

    两人并肩漫步，走过了罗家胡同。怜江月往前一指，示意风煦微：“你看。”

    不远，偏西的地方，暗夜中亮着一片红光。

    风煦微：“那里倒闹。”

    怜江月了，他听到了些喧哗声，正是从那亮着红光的地方传来的。他就朝着那红光走去。他离红光是越来越近了，依稀能看到它笼罩在一片院落上。喧哗声也是越来越大了，像是有人在猜拳，打牌，吆喝着什么赌注。

    “在这里。”怜江月转了条羊小，两边都是墙，就看到五六步开外的地方，一光投在地上，还投在了一块架在路中间，贴着张红纸的木板上。那红纸上用金笔写着两行漂亮的楷书：恭贺玉芬，葛仲喜新婚！

    怜江月回招呼风煦微：“走，看看去。”

    风煦微拽住他：“你认识玉芬，认识葛仲喜？”

    怜江月说：“我还没吃过北京的喜酒，听上去好闹。”

    他说着就要往那投光的地方去，风煦微拦不住，只好跟着，有些好气，又觉得好笑：“以前怎么没发觉你这么凑闹？”

    怜江月对他笑了笑，拉着他了间敞开着门的院。一院满满六桌人，全是喜气洋洋的，似乎都是来参加玉芬和葛仲喜的喜宴的。

    第21章 （4）

    院并不算大，围了七间屋。每间屋的门脸都窄窄的，屋里都亮着灯，那灯光清楚地照每扇窄门两边的玻璃窗上贴着的红双喜字。

    屋檐、两棵枣树上还挂着许多的红灯笼，金黄的穗在微风中轻轻摇动。

    确实有不少人在划拳，还有聚在一起玩的，斗地主的。桌上的餐碟叠在了一起，砂锅明炉里也都空了，红酒啤酒白酒洋酒占着圆桌的大分位置。院一角放着许多装空酒瓶的纸箱。没什么人动筷了，众人只是喝酒，烟，男男女女的脸都被满院喜庆的红光照得红彤彤的。

    有一张圆桌上摆着一只三层的油糕，糕上着一对穿白婚纱和黑燕尾服的塑料夫妻小人。桌边散坐着八个人。有两个穿西装的男人勾肩搭背，靠在一起说着话，其中，那西装上着一朵大红的男人，想必就是新郎官葛仲喜了，坐着的其余几人，无论男女都上了年纪了，面有些疲倦了，有一个发白的老人甚至闭上了睛，脑袋不时往前一，似是睡着了。

    新郎官脚边放着一株瘦小的石榴树和两把绑着红缎带的铲。那小树的树上裹着厚厚一层土。

    周围没看到新娘打扮的人。怜江月还要再找一找，就见边上一桌人里有个秃的男人了起来，朝着他和风煦微直挥手，招呼他们过去。这男人中等个，脑门油亮，秃也油光光的，右手夹着半烟，穿着白衬衣，灰西装，衬衣的袖挽了起来，他指着他那桌上的一个空位就说：“你就是小孙的男朋友吧？怎么现在才来啊！来，来，坐！小孙去……”

    秃打个酒嗝，右手往东屋一指：“去帮新娘换衣服去了，你来，你来……”

    秃是看着风煦微说的这些话。风煦微指着自己，一边眉挑得老：“我？小孙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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