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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怜江月就想找个方向继续随便逛一逛，可脚才抬起来就放了。他的睛一痛，低了。这附近的哪一条街不是他和风煦微一起走过的？哪一片屋他们不曾一起飞踏越？哪棵树不曾听过他们的笑，不曾抚过他们的发梢？

    那样的梦，那样的好梦，他不要醒过来。他谨慎了小半辈，好吃的不敢多吃，喜的不敢伸手去要，如今遇到喜的人，难就不能贪心地多喜几个吗？他知世人最不耻这样的行径，可他是真心实意地，他就想照着自己喜的方式生活，他早就懒得去别人的光了，可他忘了风煦微也是“世人”，他忘了风煦微也有自己喜的方式……

    风煦微低声说：“天上的星星那么多。”

    他站起，怜江月又拉了他一：“玲珑星不在了。”

    风煦微气笑了，端端正正地坐着，好声好气地怜江月说起了话，他：“怜江月，我心中的你是十几年前的那个你，你心中的我或许也是十几年前的我，你有没有想过，你看我，看到的不过是十几年前的一个梦罢了。”

    街灯和车灯也照不到怜江月上，那月光不过是将他的心涂抹得愈发灰暗了。他叹息了声，回去吧，回去和风煦微个歉，回去关心关心他，他到底是生了什么病？以他的质，怎么会病得那么重，到了需要吃止痛药的程度？

    风煦微披上了外，走到了房门，他说：“你去看看行山吧。”

    他是不想以前的怜江月了，可这并不意味着他想变成一个里只有自己的怜江月。

    风煦微的发是那么柔，它们在夜中反乌缎般的光泽，他的睛也很亮，总是透叫人胆寒的光，然而怜江月知，那光是的，是很有温度的。只要被风煦微看着，他的心里就会跟着起来，他就觉又回到了一个光明媚的午后，他们手牵着手在森林里漫步。

    然而，记忆中的光此时无法照到怜江月的上，也投不他的心里。他想到刚才风煦微那么虚弱地躺在床上，他却只顾着说自己的事，他应该让他好好休息才是，他还惹他动怒，和他争执……

    第44章 （2）

    风煦微：“你是八卦记者？”

    他急急地说：“我心很小，还很霸，我不要什么‘也’，‘可是’，‘还是’，也不要什么一样喜，同样喜，都喜。一个人要是喜我，要是我，那我就要他对我一心一意，我要的是只有我有的东西。”

    难他们真的就缘尽于此了吗？

    此时夜了，街灯照着四通八达的路上川不息的车，车灯照着路上往来不止的人群，而在这些人造的光芒照不到的地方，月亮巧施妙计，为夜中的人和抹上了一层薄薄的淡银光芒。

    怜江月如此想着，闷疾走，待到回过神来，人已经跑到了三环的一幢居民楼上了。

    怜江月没再拉他。他反复咀嚼着风煦微的话，他喜玲珑星，也放不风煦微，是啊，天上的星星那么多，谁知他会不会再遇到一个他很的呢？他不骗人，更不会骗自己，不想骗自己。

    怜江月问风煦微，“你喜那个皇甫辽吗？”

    世间万般皆被或明或黯的光眷顾着，看上去是这么的闹，这么的让人想投去连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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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拍了拍怜江月的手背：“梦终归要醒的。”

    怜江月辩：“人吃饭的时候面对一桌菜，这个也喜吃，那个也喜吃，就可以，怎么喜，就不行了呢？就不能这个也喜，那个也喜呢？不都是亡吗？”

    风煦微的脸更白了，要床，说着：“我不喜他，我喜你。”

    风煦微确实是他的一个梦，他在人生的走灯里看到他，觉得他像一个梦；他在夜里和他跑遍小半座北京城，他在景山上和他一起看日，真的像是一个梦；他在昏暗的巷里和他重逢，他脱帽那一瞬间，一光在他的脸上闪过，他也觉得他是一个梦。多好的一个梦。

    怜江月拉住了他，说：“我是和玲珑星过了一段很逍遥，很自在的日，我也很喜他，可是我也还是喜你啊。”

    风煦微一气，甩开了他的手，耳朵红了，有些气短：“什么便宜都让你占了，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

    怜江月摇了摇，开了窗，翻了去。

    他看着怜江月，又说：“我不在你边的时候，你不是也和一个天上的星星逍遥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