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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那群小太监当中不乏心思泛络之人,但终究不过刚半年,还没被这般混杂的皇熏染过,林司衍在这帮人当中混得也是游刃有余。
况且,如今他也完全接受了“承恩”这个名字,并不是不喜“林司衍”这个名字,相反,他很喜,只是不愿,不能。
他不能辱没林家,不能让世人知百年忠良的林家了一个宦官,即便林家如今被打上了“谋逆”的烙印,即便林家在世人里不再“清正”。
第8章
林司衍这批人被教了大半年后,似乎是可以“师”了,陆陆续续有穿着不同号太监服的太监将他们领走。
林司衍平日里表现地不算突,但也不在末尾,保持着中上左右,竟被分到了司礼监。
新皇登基不过一年,还未选妃,原太妃早在两年前便因难产而去世,独独留一个小太在太后中照料,因此如今后无妃,最吃香的去便是在皇帝跟前伺候,其次,便是在太后跟前。虽都有些风险,却也轻松,还能捞油。
太后并非新帝生母,而是先帝的娴贵妃,娴静温和,与世无争,在齐策被废太之位后,依旧时常帮衬他,如今也算是好人有好报,被齐策尊为太后。
在皇帝跟前伺候的职位有很多,最好的便是司礼监了,要知,司礼监可是务府十二监之首,十二监中最权势的职位也是司礼监掌印,司礼监掌印可是负责完成国家决中“批红”的那分!
林司衍惊讶于自己竟会被安排到司礼监这等好地方当差,不由得抬看了看坐在木椅上那穿紫宦服、慈眉善目的老太监,没想到他也在看着自己,只这一,林司衍便知,是他从中协调的。
那老太监叫寿来,是这里的带班公公,从三品,已是里的老人了。
估计是苏泊云的帮他打了,平日里对他也多有照顾。
除林司衍外,被选中去司礼监的还有七八人,徐晨、钱鹏也在里面,一行人回屋收拾好东西,便要随着来领他们的司礼监太监走了。
司礼监分为提督、掌印、秉笔、随堂等职位,他们这等小太监自是不可能现在皇帝跟前的,只是被分到理里的笔墨纸砚等而已,事虽有些繁杂,但比起其他地方,也算是轻松的了。
……
*
这日,林司衍有些空闲时间,便回了务府找寿来。
寿来把他调司礼监,即便不是他请求的,也是欠了寿来一个人,合该好好当面谢谢他,况且,了司礼监,也更接近齐策了。
“承恩多谢公公提携。”
林司衍弓着,将了许多银两得到的上好茶叶递了上去,寿来喜好喝茶,这是务府人尽皆知的事,但凡有事求他,必要带上些好茶叶,方有机会开。
寿来笑了笑,任林司衍将茶叶递上,没有拒绝。
“坐,试试我这刚泡的茶。”
他说着让林司衍坐,林司衍却不能真的坐,林司衍依旧恭恭敬敬地站着,只是两手接了桌上的茶杯,轻抿了一,恭维了几句。
“承恩呐,这半年来,咱家对你怎么样?”
“公公待承恩自是极好的。”
林司衍恭顺地敛眉,心却悄悄提了起来。
天上没有掉的馅饼,这理他懂。
寿来这半年来的确是提他、照顾他,即便是苏泊云送了寿来不少好东西,但人人心中都有一本账,掂量着买卖的划算与否,他觉得这事于寿来十分划算,但寿来觉得不够,就是不够,他亦是无法。
寿来一张仿佛是天生的笑脸,看着和蔼可亲,但,也仅仅是看着罢了,里的人个个都是人,更何况是他这混到从三品的老人?
林司衍闹不清寿来还想要什么,只得乖乖听着,脑中飞快地运转起来。
“咱家看你乖巧,心里也很是喜,想收你个儿,你怎么看?”寿来抿了一茶,笑着看向林司衍。
林司衍心中一震,由于太过震惊,以至于抬起看向了寿来。
寿来见林司衍久久不声,脸上的笑容慢慢隐了去,也渐渐沉了脸。
“怎么?你这是不愿意,看不起咱家?”
“公公息怒。”林司衍回过神来,连忙跪,“承恩怎会看不起公公?公公待承恩的好,承恩定会铭记于心,将来以报答公公,只是……”
里太监互认爹儿的事屡见不鲜,太监份特殊,不能有后代,但人总有老去的一天,老太监认个儿,自是希望将来有人给自己养老送终;而小太监认个爹,则是希望有人可以庇护、提携自己,这事于双方都有利的,谁也乐见其成。
寿来主动提收林司衍儿,这其中意味着什么,对林司衍将来有何帮助,林司衍自然是懂的,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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