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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司衍甫一踏房门，便看到十一端坐在桌前，他吓了一，看了看外面，好在外边无人，林司衍赶反手关上门。他原本是想责问十一为何这般明目张胆地现在他的屋里，他院里虽然一直冷冷清清的，周顺也安分老实，不会走，但也担不起一丝被发现的风险。然而，待林司衍靠近十一时才发现他左肩包扎着白布，白布上已是血红一片，且仍有血开，原本到嘴边责问的话却改了。

    林司衍来不及听他回话，脚转了个方向，朝柜那走去。

    “我听得是你的脚步声，才未躲。”十一为人淡漠，却不是不懂人世故，他看到林司衍门时的那一瞬愠怒，声解释。

    江湖人都是这般有本事吗？既可擅闯皇，也能闻脚声辨人？

    林司衍没有说话，取了金疮药与净的白纱回，小心地替十一拆了肩上染满血的白布，是一可见骨的刀伤，都外翻了来，看着有些恐怖。林司衍沾了些茶，替十一净伤边上的污血，污血了，略有些黝黑的肩膀了来，刀伤没有伤到他肩上的烙印，林司衍忍不住又多看了几，最终还是安安静静地替他涂上金疮药，再重新包扎好伤。

    一回生二回熟，先前十一在林司衍这里的那两天都是林司衍帮他更换纱布的，而且这事也不麻烦，林司衍如今也熟练了，几便包扎好了。

    期间十一神仍是淡然的，连一声闷哼也无，若不是林司衍看见他面上有冷汗渗，还真以为这人失了痛。

    “那人不是我杀的。”

    “什么？”林司衍一时没反应过来十一说的是什么。

    “你叫我杀的那人，是病死的，我没有动手。”十一解释。

    当初齐策问林司衍看法，林司衍提议说觉得裴卫带兵更好，其实并不是真的想让裴卫带兵，也不是给齐策意见，他真正的目的是让何劲听到。

    何劲官至大将军，里定是有他的耳目，林司衍不需要什么，在御书房里那番话也一定是会有人告知何劲，何劲虽是个将才，却有个极其致命的弱——他冲动易怒！

    何劲最初请缨，不过是因自己为武官之首，不得不带榜样而已，他已到知命之年，行兵打仗多年，自己如何、行军之疲、作战之苦自己岂能不知？不过逢场戏罢了。再过几日，他手那些武将必会纷纷劝说，恳请大将军保重，多留些机会给后生，而到那时，何劲“拒绝不过”，如善从地退来，既在皇帝百姓中赢得了好名声，又免去了行兵之苦，岂不一举两得？

    可他偏偏，要搅了何劲这如意算盘！

    林司衍在御书房中的那番话明褒暗贬，明里是说恤何劲，暗地里却是嘲讽他年老衰，不中用了，御书房里伺候的人，可不单单只有何劲一个人的耳目，他能知晓，旁人自然也能知晓。

    何劲一生都自负，尤其是对自己领兵打仗的本领，如今被他一个死对的儿，且还是那么低贱的侍看不起，他焉能不怒？

    况且林司衍提议的骠骑将军裴卫，也是当年拥护齐策的武将之一，近年来战功不断，逐渐升至骠骑将军一职，且裴卫的儿裴墨亦是后起之秀，前年的武举，仅仅是以分毫之差落了何琛一步，得了个武举的榜，蒸蒸日上的裴家已隐隐有赶超何家的趋势了，若此次由裴卫带兵，若是败了还好说，若是赢了，那他何家武官之首的位置可就十分危险了，他何劲又怎能不急？

    所以第二日，何劲便在早朝上请缨，且还是立了军令状，他都到这等程度了，齐策心中便是有了其他更心仪的人选，看在他的面上也不得不应允了。

    这仗何劲能打赢，林司衍并不意外，何劲这人他虽然讨厌，但也是凭自己本爬上这个大将军的位置的，人虽老了，但经验还是在的，林司衍也不在意何劲再次立军功，反正何劲这次，是有去无回的！

    林司衍让十一在大军班师回朝之时刺杀何劲，这样既不妨碍天启打退侵者，也不妨碍他报仇，况且大军胜利，军中警戒自然会放松不少，十一既然连戒备森严的皇都能擅闯，那么暗地里刺杀一个人应该也是可以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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