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1/2)

    只余几天雷了，飞升近在前，白绍不愿让这一切功亏一篑。外面的声讨此起彼伏，他心志微，思绪纷至沓来，世上本无绝对的对错，凭什么非要他来承受这些业果？！

    封闭自己的视听，他不再关注周遭况，打算等到渡劫完成再收拾那个装神鬼的混账。

    又一天雷在劫云中积蓄成形，见着就要降。白绍卯足劲等待，却突然剧烈搐了一，神魂不受控制地动，仿佛被空了所有意志一般。

    一刻，雷击降。

    护的灵气罩因为那短暂的失神而被大大削弱，白绍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将天雷的伤害吃个满满当当。背后心有极其郁的焦糊味传来，他吐一猩红残血，愤恨地看向凭空现在上方的白瞳男：“你什么?！”

    山戎不作回应，只低看着自己的手掌。受本源牵引，白绍的天灵可以在他动不再那么稳固，却因两人实力的差距而无法变动更多。

    但这已经足够了。

    箴言谛听似是探知到了白绍的心绪波动，施加的问题越发严厉，而雷击也越发急促起来。初仙门的修士都以为渡劫是天对他们的考验，但人在度过了一段漫的修炼河后便会明白，渡劫，其实是天阻止他们飞升的手段。

    只有心志定的人才有胜算，一旦发现有可钻，天劫将会不遗余力地将其摧毁。

    白绍穷于应付势要将他劈成两段的天雷和谛听的考问，本不心神去理不远那个已经修至地尸、堪比化神期的怪。

    匆忙之中难免纳罕。闭关之时，他一直留了一丝神识在外，却从没听说有关尸俢为祸一方或是邪外崛起的传闻，那么境界如此的尸俢究竟从何而来？

    思绪盘旋中，脑海里陡然闪过十多年前的一个颇不起的小曲。

    大尸现世，好像确实有过。

    难，他就是那个妄图复仇，最终被赶至玄境的付星池？那他是怎么来的，又为何能未卜先知般地蛰伏在这里？明明，为了防患于未然，他有特意吩咐族人封锁关于他渡劫的消息。

    刚要开质问，又一天雷打了来，又厉又急。期间山戎一直扰着他的灵气输送，让那威力足以劈山的雷击不留余地的打白绍中，元婴裂，气海尽毁。周围的魂们冷看着这一切，无悲无喜，只是睛一眨不眨地，恨不能将他的凄惨模样牢牢印在脑里。

    天劫只剩最后两雷，白绍却没能持去。在死消的前一刻，他用开绽的血手指着山戎，面目狰狞地嘶声啸：“何其荒谬！”

    功败垂成，他想不到自己最后竟是被早年的一颗垫脚石给送上了绝路。是啊，何其荒谬......

    山戎看着他断气、化作焦黑的尘埃、又随着郁的灵气飘散而去，全程没有说一句话，甚至不愿意报上自己的姓名。在他看来，搞死白绍不是恨寻仇，只是一项必要完成的任务罢了，而最终目的，不过是为了和人安安稳稳地过日。

    然而事又怎会这么顺利。

    消散不过片刻的劫云很快又凝实起来，像个吃人的漩涡盘旋在上空。而这次的目标——

    却是山戎。

    不远的荒村中，阿秀抱着三个孩上了一栋看上去还算结实的草垛房，齐齐遥望璃云山巅的异象。

    “怎么回事，渡劫还能重来一遍？”老三挠了挠，一脸困惑。

    阿秀锁着眉，声音有些沉：“这次是你爹的。”

    “啊？那娘亲快去帮帮他！”

    阿秀摸摸她的：“雷劫是没法让人帮忙的，我去了也是让他分心，纯属捣，就在这等着便好。”

    老三执拗地持：“分心也没关系呀，爹爹那么一定可以搞定的。娘亲去了还能表现表现，一直待在这里多无聊啊，况且爹爹也会寒心的。”

    大儿听不去了，两指住她的后脖往后拽，不让这糖再缠着阿秀：“七八糟的话本少看，不是所有人都会像故事里主人公一样活得咋唬。”

    老三像只鹌鹑一样被提溜着，嘴不服地撅起来：“娘亲，难我说得不对嘛？”

    阿秀无奈一笑：“还是听你哥的吧。”

    见人嘴嘟得更了，她温柔解释，“我和你爹都是普通人，没那么多轰轰烈烈。等他回来你问一问就能知，娘亲若是去了，他才真要发火。”

    “可是，万，万一......”小姑娘两指对在一起，言语支支吾吾。

    ......万一渡劫失败、死消呢......

    “那只能，我们四个，将就过了。”阿秀回得轻巧，笑容却空了彩。

    见状，老二赶捂住妹妹的嘴，冷声教训：“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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