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生染浊世(2/2)

    苦儿瞪大眸，显见从未有人这般夸过他，骨底里一直是卑微的状态，没有任何自信，得到郁千惆的鼓励，整个人像雨后彩虹，更加夺目。

    苦儿平常并不注意自清洁，经常将自己得脏兮兮，待洗净后再次现在郁千惆面前时，不由得让他前一亮，脱称赞苦儿清雅秀正。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郁千惆不自禁的想起了那战争的残酷，革裹尸还的惨烈……只愿永远不要再打仗罢。

    郁千惆见他们走得踪影不见，才现来，困惑不解师傅为何要他俩涂成黑炭还要躲起来。

    贺瑞钦吃了一惊：“三日？这药用得也太快了些，会死人的！”

    看见大个啥事也没有的自柴房中走，贺瑞钦这才松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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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尔后郑前又不停的东拉西扯，直到苦儿熬了一碗药来，先给伤者服。贺瑞钦又给多了几幅让郑前带回去，说三日后再来复诊。

    苦儿里不可思议之，旋即又挠了后脑勺，颇有些不好意思。

    恍惚间，他突然觉得，众生皆苦……只不过，就像师傅所说，无论何时何地都要保留玉质之心清洌纯粹，历尽千难万险依然净不染浊世，大不可击倒！

    好在郁千惆远远听到他们的话，早有准备，快速的闪躲门背后的一堆草堆中，大气都不敢。大个乃是个人，哪里想得到这柴房中还藏着人，门将东西放就走，瞧都没瞧一。

    郁千惆猜测：“师傅是怕他们人手不够，四抓壮丁去充军？”然后看到贺瑞钦里闪现一丝惊讶，显然是被他猜中了，不过贺瑞钦跟着接：“远远不止如此。”他瞧了苦儿一，叹，“苦儿痴笨，千儿却是聪明人，瞒得住苦儿却瞒不过你。”

    郑前又嘿嘿笑：“劳烦贺先生多多准备些药，三日后郑某再来取，多不少！”

    贺瑞钦神略古怪，没有言明，只：“过一段时间你会慢慢明白。”

    “以后你们需加倍小心，一旦落军营，将永无天日！”

    郑前：“先生放心，此次让你准备的药另有用……”他转一瞧四里无人，压低了声音，“是用来献的。”

    献？难是有大人来不成？郑前语声虽低，郁千惆还是听清了，暗自揣测。

    郁千惆瞧他神，心中便猜了七八分，不禁唏嘘不已，这苦儿的命比起自己来当真不遑多让，名符其实的苦。他问了苦儿是否还记得自己的世，家住哪里，真实姓名是什么，苦儿一概摇不知。师傅私里也同他提过，苦儿完好，并非天生的哑，可能是幼年遭遇了什么变故才导致失声，是以不像那些天生的哑一样不能发任何声音，还是有些微的呜呜啊啊之音。

    苦儿牵着郁千惆的衣袖，带他来到后山的小河边，指指河中，意思是不妨河清洗脸和手上的黑灰。郁千惆却犯了难，迟迟不敢河，几年前溺的缘故让他对河有惧怕之。

    贺瑞钦缓缓：“军营之中，皆是男儿，常年征战在外，一年乃至几年都见不到家人一次，人事如何解决？苦儿眉清目秀，而你更是生得这般俊，难免被人相中……”

    他将这段话一字一句的复述了一遍，一是说给苦儿听，不苦儿是否能理解，就算如今不理解，总有一日会明白！二也是说给自己听，拨云方能见雾、排山才可倒海，无论如何，都不必也不应被现实击垮！

    郁千惆垂首黯然：“苦儿只是纯真罢了，还没受这俗世污染，而徒儿，已是千疮百孔。”

    苦儿指指他上，定是以为他怕自己上伤痕坦于人前，郁千惆只得如实：“我不会，也有些怕。”

    贺瑞钦说得略蓄，郁千惆仍能自只言片语中悟到其中意，不免愣了一会儿，方谢：“难为师傅为我们考虑如此周到！”

    郁千惆很快笑：“没事，你只，我就在岸边洗。”

    一行人抬着伤者很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