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2)

    叛军杀来时，天上正飘着鹅大雪。

    偌大的东只剩李北如，他独自倚在窗前，欣赏着今年的第一场雪。

    天成了青灰，雪在狂风中奔逃，挣扎无果后，最终在猩红的血里失去了踪影。

    哭嚎、惨叫、唾骂全都耳中，听起来像地府里受了酷刑的鬼魂痛。

    国破了，他这个太自然无颜苟活于世，但临死前，李北如还要再见一个人。

    “咯吱——”

    大殿的门被推开了，屋外莹白的雪光照来，给昏暗的东增添了些许光亮。

    趁虚而的寒风像是一把了黄酒的刀，狠厉地砍过他纤细的脖颈。

    手持剑的叛军冲来，带着重的血腥气和腐烂的臭味，熏得人心中作呕。

    李北如穿着白衣，看起来比雪还要皎净，他孑然一站在大殿，中无尽悲凉。

    “都退，莫要伤了太殿！”

    在一声洪亮的呵斥中，陈策踩着蜿蜒黏稠的血走来，手里提着把豁了的四尺剑。

    那是李北如曾经亲手赠他的，如今却变成了斩杀自己百姓的凶。

    那人走过来，矫健的姿挡住了光，李北如的脸瞬间变得暗淡无神，看起来憔悴又疲倦。

    他跪，声音仍是洪亮，却带着笑意：

    “臣陈策，拜见太殿。”

    李北如抬看着面前的陈策，清丽的眸中恨意更甚，连苍白的都颤抖起来。

    便是这人，亲手葬送了自己的国家。

    陈策行完礼，中笑意不减，他的容貌本就生得俊气，如今沾了几人血上去，仿若一只刚从死尸里爬来的艳鬼。

    绝而恐怖，周的煞气令人汗直立。

    李北如沉默不语，靠在窗边。

    陈策主动贴上去，用大的将他挤在角落里，然后在李北如的怒视中暧昧地伸手拨他的发，语气轻浮：

    “太……是在此等我吗？”

    他语中笑，刻意将温的吐息洒在白皙的脖颈上，手指也摸上了那张脸庞，如同一只鹫鸟伸开锋利的爪逗无路可逃的野兔。

    李北如脸上的肌都在发抖，他艰难地从中三个字：“为什么？”

    “什么？”

    陈策用虎的茧去刮磨手心中的肤，中故作不解。

    “我问你为什么这样！”

    轻柔的声音变得尖锐刺耳，蕴藏在心里的仇恨和愤怒瞬间奔涌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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