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虞兰亭(2/2)

    吸吮的水声四起，接着是巧克力盒子掉在地上的“咔哒”，床铺发出“扑通”的响动，最后只剩下少年抑制不住的喘息和痛吟“唔”

    “我要你继续接近他。”一双手在背后从脖颈伸到了胸膛上。

    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吧

    霍公馆，林若瑜房间。

    林若瑜动作迟缓地捡起来，没吃也没扔，在桌上翻了个面又翻了一个面，最后放在雕花笔筒子旁边。

    只见那摊子上摆着许多木盆和笼子，水满的放着各种各样的鱼，欢快地游来游去，笼子里装了捕捉到的野兔、鸟雀之类的。游客们可以买了动物们来放生，银钱就全数捐给寺庙，既善了佛缘，又修了功德，参与者自然络绎不绝。

    林若瑜将它买了下来，另一边花了大价钱买下龙鱼的虞兰亭也凑过来问：“你就买了这个？你要到哪里去放生？”

    他在原地站了许久，久到他觉得自己的心神也随之，远去了，远去了

    “呃那个今天的庙会很好玩，以后我们再来吧！”虞兰亭付了车钱，又露出了那个带着涡的笑容，弯腰地去看被车篷帘子遮挡住的他。

    “”他没有说话，只是摸了摸已经有些裂痕的龟壳。这只老龟壳坏了，很难捕捉到食物了，还不如养起来，至少还能活得久一点。

    林若瑜一直都是冷眼旁观，直到看见有人在举行放生活动，这才跟着挤进去。

    因为他将是个成功者，因为他活得光芒四射，洒脱自在，因为这么快乐地享受着自己的人生。与自己这种在阴暗世界里挣扎的人就不该牵扯到一处去。

    他还记得虞兰亭喃喃地问他为什么，为什么？

    虞兰亭走在他的旁边，挨得很近，脸看着侧脸。他的脸好象一朵开得高洁的花，又好象一轮圆得满满的月亮。

    “不，我准备养他。”

    他叫佣人准备了鱼缸和新鲜的肉条，红耳龟却像是饿得没了力气，还是一动不动的。他也不担心，跟平常一样打开文具包，一个长盒子滚到了地上，是一块精美的巧克力。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离开过这个幽暗的深渊。

    他兀自欲言又止，却见对方拦下了一辆黄包车，拿着装文具的包和红耳龟轻飘飘地坐上去，却是在等着什么。

    “不。”屋子里传来清晰可闻的脚步声，男子一把将少年禁锢在了怀里。

    “小瑜，今天玩得开心吗？”

    虞兰亭一听当下呆住，竟忘记了自己当下要说什么要做什么，直到少年搁下帘子，被黄包车拉着绝尘而去才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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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若瑜的视线被一只红耳龟吸引住的，它趴在芭蕉叶上一动不动，闭着眼睛，壳面的花纹看起来年龄有些老了，周身由于被阳光晒久了而脱水干涸。

    “那我也不放了。”虞兰亭杵着下巴思考了一会也决定养起来，但是丢在厨房的水缸里，然后龙鱼就被做成料理端上桌那是后话，暂且不提。

    门口传来霍占安诡异的笑声，林若瑜玩巧克力的手顿了一下又继续翻，他没转身，一贯冷着声音道：“我以后不会跟他来往了。”

    “啊？你不放生了？”虞兰亭很是惊诧。

    林若瑜似乎迟疑了几秒，用白皙纤细的手撩开帘子，他的眼神一如既往地冷淡，用他喜欢极了的清凉的声音说道：“虞少爷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手心里冒出汗来磨挲了好一阵子，不知为什么，自己总有一种说不出的紧张感。他当然亦满心里欢喜，但因为林若瑜是这样美的，他就变得只是正经起来。

    黄昏已近，庙会已经散场，两人也尽兴了，正安静地走在尽是灯红酒绿的街道上，都没有说话。但虞兰亭知道他还是高兴的，林若瑜做不来微笑，最多就是这样无保留的开心，眼睛里都是满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