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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带着劫后重生的喜悦,殊不知紫竹狠心折断三分之一的箭,悄悄掏出腰间藏着的袋子,在匕首上抹了一把,往凤迎黛身后冲来。
紫竹没等司文染的人靠近,迅速用左手抄起离她不算远的匕首,怒喊一声:“给我去死!”
“放你娘的屁!”
匕首正向蔺严这边,没有防备的蔺严转过头,突然间闻到一阵淡淡的香味,那是属于凤迎黛的香味,而那个匕首正巧入了她的腹部。
蔺严红着眼睛,推开一群碍事的人,将傻眼的凤迎黛搂在怀里,带着害怕与恐慌的声音响在凤迎黛耳边:“吓死我了...夫人,以后别在这样了...求你了...”
蔺严眼尖,一把推开凤迎黛,劈掌而上,打断了她的右手腕,将人掀翻在地,紫竹头晕眼花,喉咙中血腥味弥漫,她倒在地上茫然地看向凤迎黛的方向,眼中情绪太复杂,倒是让凤迎黛看不懂了。
司文染恢复了冷静,吩咐人将紫竹带下去,说能吊着一口气就吊着,要是熬不过去死了,就随便拉去乱葬岗埋了。
司文染拦人的那只手隐隐约约地抖动,虽然凤迎黛那么说了,但是他并没有十足把握能将她毫发无损的救下,可若是凤迎黛伤了,蔺严不发疯才怪。
凤迎黛被紫竹抵着脖子走出这块暗无天日的地方时,表现得很冷静,淡淡瞥了眼眉头紧锁的司文染,勾起嘴角道:“殿下,现在不是该慌的时候,听我的,那些拿弓箭的,别给老娘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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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严搂着凤迎黛的肩膀,也没理司文染,径直往外走。
凤迎黛吼了一声,随即往司文染那边看去:“你个木头愣着干什么?放箭!”
紫竹的语气带着嘲讽的笑意,最锋利的刀子剜在人的心上也不过如此,司文染冷冷瞪着那嚣张的女人,抬起手,咬牙切齿道:“给我、放箭!”
“你要什么?”
紫竹的刀按紧一分,刀背上面已经沾了点血,凤迎黛轻蔑的翻翻白眼,似乎还带着冷笑,围了一圈的人根本不敢轻举妄动,毕竟眼前的那位不慌不忙、不在乎生死的可是将军夫人。
旁边的人一动不动,他们面面相觑,随后看向司文染,目光全部袭来的瞬间,司文染恍惚一下,心中无端升起无力与悲伤,他好像站在悬崖边,前方猛虎,后方万丈深渊,无法动弹。
凤迎黛抱着蔺严,轻轻拍拍他厚实的背,无奈极了:“怎么跟个孩子似的?不许哭啊,丢人呢!”
凤迎黛在司文染那句话说出口时就松了一口气,心里甚至泛起欣喜,她多年来的不安以及所谓的愧疚,还有可笑的报恩之情,即将在今日,全部结束。
“我要什么?”紫竹低下头发出怪笑,嘶哑的嗓音如同风化的木头,难听到极致,她侧着头,仿若思考,然后一句一字:“我想要那位黎大人的尸体,你敢吗?”
“不可!”
“切,怪不得北安皇帝不选择你,今天要是司斐邪在这,他可不会被我耍得团团转,也是,连自己心爱的女子都护不住,你还能干成什么大事?”
“殿下不可!”
各种声音纷杂扰扰,司文染头疼得厉害,场面略有些不受控制时,一只呼啸而来的箭对准紫竹的肩膀飞了过去,将人带出去老远。
“殿下,想不到你是个孬种啊?”
“殿下!”
就像当年一样,那股窒息感以及无理由的愤怒充斥胸腔,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