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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章 C12

    好不容易熬到那记者走了，天都黑了。　　好在我们午饭吃得晚，倒也不怎么觉得饿，但我那盘苹果也不能白削，于是我举着刀威胁赵知砚吃掉。

    “吃可以，”他端坐着，着钢叉扎了一块苹果，“但你能不能把刀放，我害怕。”

    哦也是，这人刚被刀了，这会可能还有应激障碍。

    我耸耸肩，把刀折好。赵知砚对我的举动非常激，他抿笑了笑，开始安安静静地吃苹果。

    我才发现他这人吃东西都是没声音的，吃的时候也总是微弓着，低垂着。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不知怎么就联想到他三冬天伏在桌上算题的模样，那时他瘦得什么似的，脸也憔悴得吓人，因为弱，蜷缩在很厚的羽绒服里。

    不过那画面飘渺得像一片云烟，很快我回过神来。　　我把折叠刀丢屉，在他对面的沙发坐，桌上苹果被我削成了四方块，有浪费，我拎起来又默默啃了两。

    我们就那样对坐着各吃各的，一开始谁也没说话。后来赵知砚吃完了，抬起来问我：“还有吗？”　　……祖宗。

    就当是怜悯这个悲惨的人，我又去洗了一个苹果，回来耐着给他削。　　我手里的苹果越削越，他就坐在对面静静地看，我被他那饥渴的神得浑难受，只好找话说：“赵知砚。”　　“嗯。”　　“刚刚的采访你撒谎了吧？”

    他立刻警觉地抬起，我则意味地看着他。

    好半天，他问：很明显？”　　“傻都能看来好吗？”我无语了，“你说人家记者采访的是你，你不好好回答问题，老看我吗啊……一看就是心虚。”

    再说关于那小姑娘的事，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赵知砚你老实讲，”我瞟一他右手厚厚的白纱布，“……你这一，是想英雄救吧？”

    我很轻蔑地冷笑着，而这话好像气到了他，他听完迅速拉脸。　　不过很快他的怒气又收敛起来，他朝我挑了眉，声音慢悠悠的：“怎么，不行？”

    ……哟这挑衅的语气，这人跟我杠上了。　　可我也不是吃素的，我哼一声：“谁说不行了？我不得呢。你最好是赶找一个，那我就解脱了。”

    我这说的倒也是真心话，他家儿媳妇这角太不好演了。　　平时我自己工作上的事都忙不过来，每月还要一天陪个老太太听戏绣。何况那养老生活太害人，一朵绣完，搞得我也人淡如，佛得都快家了，还怎么适应这个横的社会。

    而且最主要的，骗人这事我不来。　　分明她儿是个不婚主义者，我却帮他编造了个婚姻满的谎言。如果说赵知砚是主犯，那我就是从犯，每回去碧秀园我都不太自在，实在是有违良心。

    我有些期待地看着他，期待他放过我。可惜赵知砚停顿片刻，摇了摇：“算了，没兴趣。”

    我叹气。“吗不找呢？你条件又不差。你看今天这记者，一就看上你了，临走还偷偷找我要你微信。”　　可能我太婆婆妈妈了，活像个婚的老太太。赵知砚绷着脸，语气有烦躁：“就这记者？她都知我结婚了还这样，换你你会喜这人？”

    嗯，也有理，我无法反驳。　　我不敢再说了，埋去接着削，苹果从我刀一块一块地跌落盘里。过一会，赵知砚又淡淡地问：“我微信，你给了？”

    “啊？我……”我看他脸得好可怕，好像一秒就要杀人了似的。　　可我真的不会说谎——“嗯，我给……给了。”　　“……”

    完了。是不是忘了经过他同意？

    我赶想法给自己续命：“你听我说！我本来也不想给的，是她说为了方便写稿沟通和后续跟我才答应了。而且她也不是只要了你的联系方式呀，我也加她了，不信你看……”　　我急燎燎地翻手机给他证明。

    这么手忙脚地解释了一通，赵知砚脸也看不什么变化，不过没多久他就低去开始动手吃苹果了，那我猜他大概是不生气了。我又活过来了。　　我松缓神经，把手机放回桌上：“不过，你真的不打算结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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