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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册里有两个视频，一个就是松木被砍伐之后的荒山，一个就是猎杀穿山甲的地点。

    这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男人就是英雄，不为外人所知的英雄。

    孔漫有点儿不敢相信，反问他：“他们做了这么多恶才五年？偷伐树木，盗猎穿山甲，哦，还有打伤执法人员，也才五年吗？”

    她想着：孔漫，你真是三生有幸啊。

    第二张是往下拍的，一道野草树叶被压糟压烂，开辟出来的滑坡，应该是用来把松木往下运送时弄出来的。

    又问：“他们能判几年？”

    付杨手覆过去盖在孔漫的手上，将她的手连带手机握在掌心，传了点儿温度给她。

    付杨点头，沉默了一阵，说：“如果他们再请个律师，那估计会更少。”

    “嗯？”孔漫眼睛盯着屏幕，应了付杨一声，打了好几行之后才反应回来，推了推眼镜转头看一眼付杨，再拿过他的手机，又递给他。

    一片乱麻麻的野草和土地上，血淋淋撒了到处都是。那一片片一堆堆的鳞甲，鳞甲根部带着血肉。可想而知穿山甲妈妈在和盗猎者搏斗的时候有多剧烈。

    他按着拇指解锁，放下来的手伸过去轻轻捏了一把她的腰，环过去搂着，跟着她看向相册。

    相册里最新照片一点开，里面就是一片被砍了松树的木桩。地上还有一片又一片绿油油的松枝和松毛叶，照片是从下往上拍的，直到照片顶端，那片被砍伐的松木还是没有尽头。

    是的，就是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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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漫咬牙：“这明摆着就是盗猎盗伐的罪大恶极，为什么还会有律师帮忙申辩？”

    付杨看着孔漫被气得咬牙切齿的样子，忽然就笑了，额头抵着她。

    第37章

    这个社会，被利益熏陶得人畜不分，这个时代也变得善恶不明。

    为恶者作恶多端，有钱者为虎作伥。

    孔漫：“！”

    付杨：……

    他属于这个国家，属于这片山林，在这有限的时光里，也属于她。

    神明偏爱，他的爱人是这样柔软善良。

    其他照片都是这片被砍伐的松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再后面一张就是付杨说的，穿山甲妈妈被扒鳞甲的照片。

    这些恶毒的盗猎者和偷伐者。

    付杨想了一会儿，说：“五年以下吧，因为穿山甲只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

    孔漫看着他脸上坚决，听着他声音里的果敢。这一瞬间，觉得老天对她还是不薄的，这一生碌碌无为，到倒叫她遇见了这样一个默默无闻又顶天立地的英雄。

    “早一点看到这些，昨天我就也上去给那盗猎的来几拳了。”

    牙齿都能咬碎了。

    孔漫指着他，有点儿气：“你还笑！”

    付杨亲了亲她的手指，说：“外面的世界如何坏我管不到。我只能说，我这一生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来守护这片山林。与所有的盗猎盗伐和破坏山林的恶者拼斗，这估计就是我们作为林业人的使命。”

    视频和照片一起，带着难过和压抑。

    孔漫想起了上午去看的那只小穿山甲幼崽，一瞬间点着照片的手指都有点儿发抖。

    英雄不该是对牺牲者的缅怀，更应该是对还活着的铁血人物的敬称。

    孔漫靠着他，轻声说：“我能理解你了，付杨。”

    付杨无奈，“你又不是不晓得，这个社会，有钱能使鬼推磨。别说会有，而是会有一大票人争着要来做他们的辩护律师。”

    “因为之前的盗伐者就是这样的。他们即使伐偷了林木，还锯断了永军所长的腿，打伤研究员的眼。最终也只是坐了七年牢，交了点儿罚款。现在不知道在哪逍遥法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