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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被赶出四合院。

    男人和他夫人结婚那天，全世界都在祝福他们。

    她对带走她的男人不陌生，有时候会在孔老太太的四合院里见到。男人显然也认出她，才会带走她。

    考高结束后，孔漫用一个暑假时间的兼职凑够了前三个月的生活费。她期盼着踏入大学门槛。

    这一生，不管不顾的爱只有一次。从前她觉得她遇到了，其实从来就没有遇到过。现在遇到了，她就不想放手了。

    她突然想起自己的十八岁。那是绝望的一年，也是新生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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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似乎是被她气笑了一下，“你的主张？你的主张就是识人不清，被三儿，被公司辞退？然后懦弱地逃到深山老林里？现在呢？又要自作主张跑去深山老林里找一个普普通通一事无成的山里莽夫结婚？”

    “孔漫！”这是自她改名后，男人第一次叫她。

    “你……”

    有人说，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

    “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呢？嗯？房子是你的根儿，没必要为了……”

    噩耗在她即将入学的前三天来临，孔老太太去世了。学费没了，临近开学，她要办什么也来不及了。

    孔漫还没气呢，他自己倒是气得挂了电话。

    真是难得啊……

    也是在那一晚，被一辆深黑色低调的宾利带走。

    他声音更沉了：“结婚就结婚，把房子车子卖了？你可真长本事了！”

    整个北京城张灯结彩。

    孔漫摸着自己的脸，过了年她就28了。快奔三了倒反而叛逆起来。而成年人的叛逆，是断了后路，闷着头往前闯，不是死就是生。

    她的大学梦能圆了。

    她那点不易察觉地轻快，偏偏叫男人察觉到了。

    孔漫把手机丢在茶几上，在沙发上躺下。

    孔漫回：“我的事儿我自有主张。”

    他是她的长夜也是长夜里的灯火。

    “你要明白一件事儿，北京才是你的根儿。”

    他说的她何尝不明白，她只是……抱着满腔热爱，奔赴她的山海而已。

    她不想再听他如何贬低付杨。他们都不懂，所有人都不懂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觉得值得就够了。

    那时候年纪小的她也逃不过。优秀有魅力的成熟男人谁不喜欢呐。

    她陪着他那两年，她努力往上爬，努力学东西，为的就是以后能光明正大站在他身边。

    男人是成熟稳重也是斯文贵气的，接手集团后的他越发引人注目，为之倾倒。

    深更半夜，下着大雨。她护好自己的通知书，绝望地蹲在路口大哭。

    “够了，贺总。”孔漫打断他。

    孔漫反驳：“他不是山里莽夫，他为人正直……”

    这大约就是了。她想着。

    男人越说越气，几十年的好脾气似乎在这一刻爆发。他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安静地环境下，皮鞋踩在地上的声音传到听筒里。

    只是这灯火，终究没能照亮她的前路。

    “我不是听你说那个山里人如何的。你搞清楚了……好，就算你要去跟他结婚，那就结，没人反对，过不下去了还能离婚，离婚后呢？你要去哪儿？你要何去何从？”男人打断她的话。

    孔漫抿着唇不说话。

    她甚至会窃喜于能暗暗陪在他身边。不管男人提什么要求，她满心欢喜，甚至心甘情愿。

    “嘟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