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要不起(1/2)

    早时节,天气还是寒的,空气中氤氲着一冷意,裹挟着土地里一些芽的青绿慢慢的爬玉阁,又顺着钻玉儿的房间。

    今日得了闲,玉儿备了些笔墨,喊张竹清来练字,在一个方桌上,玉儿首先用笔蘸取了墨,然后在一张淡黄的纸张上写了张竹清的名字,

    “竹清,先从你名字练起吧。”

    张竹清看着纸张上端端正正的三个大字,忽而觉得不真切起来。

    他看向玉儿,玉儿穿着青衫,三千青丝被随意的用一墨绿的发带束在后背,手上握着笔墨,活脱脱就是个潇洒肆意的文人客。

    “怎么了?”

    玉儿问,张竹清眨睛,说,“师父,我觉得你像个莫测的神仙人。”

    玉儿失笑,用笔杆打了他脑袋一,“别胡说八的,你来写。”

    张竹清缩着脑袋接过笔,照着玉儿的字,一笔一划的临摹着,张竹清之前跟着祖父的时候有一些基础,现在重新拾起来上手很快。一遍遍的,将自己的名字写得完完整整,

    “啊……”张竹清将自己写的与玉儿写的放在一起,审视好久,垂丧气的说,“师父,我写的太丑了,”

    玉儿看着张竹清手那一堆虫,也不禁笑了起来,笑了好一会儿才安他说,“没事儿,慢慢来,第一天有这样不错了。”

    “师父,你经常写字吗?”

    玉儿摇摇,“没有时间,”

    这是实话,一般客人都折腾一整晚的,白天用来清理自己,再补会儿觉准备一又要上台表演迎客了。

    况且,他有很一段时间,对纸笔书文避之不及。

    玉儿重新拿了一支笔,坐了来,翻纸张,凭着记忆誊写着文章,张竹清在一旁看着,越看越觉得师父厉害。

    几百字的容,挥手眨间就完成了,而且中间没有任何的停顿错漏。行云,落笔如云烟,张竹清看的有些怔了,连有人了屋都没注意。

    “哟,玉儿你这字写得可太漂亮了。”

    白洛清朗的声音伴着清风悠悠传来,张竹清吓了一,转望去,脚步踉跄了一,往玉儿那边躲了躲,

    “这就是你收的那个小孩儿?”

    玉儿把笔搁,抬看向白洛,“对,张竹清。”

    随即玉儿对张竹清说,“这是白洛,不用怕,你喊……就喊白洛哥哥吧。”

    白洛噗嗤的笑了一声,“他喊你师父,喊我哥哥,差辈儿了吧?”

    玉儿耸耸肩,张竹清则怯生生的对白洛说,“白洛哥哥好,”

    白洛,也不在意,挨着玉儿坐了来,顺势看起他写的文章。

    “你这写得真不错啊,可以拿去卖了,靠写字谋生也未尝不可。”

    玉儿摇,“差得远了。”

    说罢,他抬手从中间把纸张撕毁了,一边问,“你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

    白洛说,“我昨晚那爷是个好相与的,所以我趁机睡了个够,今日得了空就过来瞧瞧,话说,你领的这小孩儿模样不错啊,要是调教好了,可以卖个大价钱了。”

    白洛神在张竹清上打量着,玉儿收了纸笔,漫不经心的说,“没必要,我挣钱就够了,我答应他了,让他好好读书吧。”

    白洛不可思议的看着玉儿,“你脑有病吧,被赵詹打得半死不活的就为了收这个小东西,让他读书?”

    玉儿倒了一杯给他,试图堵住白洛的嘴,白洛手背拦开杯,忿忿的继续说,

    “在玉阁里养个人读书写字也真亏你想得来,当初江语夜收你,让你学舞就费了九二虎之力,你现在能护得了他一时,你还能护他一辈?在玉阁里还能去考个状元?”

    白洛的话就像一盆冷,从到脚狠狠的浇了张竹清一,张竹清瑟缩着,垂目不语。

    玉儿直接把杯抵到了白洛嘴上,“你就别心了。”

    玉儿淡淡说

    “玉阁这地方,哪怕是牌,也只有几年的光景,我能护一会儿就护一会儿吧,到时候就看他自己的造化,总好过年纪轻轻的就要接客的,遇上野蛮鄙的客人,就这瘦弱的,没两就垮了。”

    白洛叹了气,“行吧,随你了。”

    白洛喝尽了杯中,又自觉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过两日,又要评级了。”

    玉儿听他语气里的惆怅,笑了笑,“你白洛还怕这个?”

    “谈不上怕,但觉得烦躁,像个牲畜一样被人翻审视着定价格,评个三六九等,哪怕是娼,也想活得像个人啊。”

    玉儿笑容淡了淡,白洛接着说,“啊!不想了,既来之则安之吧,总归要这么活着,自己给自己找就完了。”

    “嗯,苦中作乐?”

    “没错,”白洛把杯直直的掷在桌上,“日来临了,东苑湖面都解封了,我们找个好天气去游湖吧?再叫上易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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