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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杜岚的声音继续响起。
“这个世界迟早会转化为牧场区,这是任何人都无法逆转的结果。以圣殿你的天资,既然见识到了更广袤的虚空,又何必继续困守在这一方再无前路的小世界里?”
“……你当初就是这样被蛊惑的吗?”
他突然侧看向旁边的圣王路伊斯·安,这个史诗中率先站来的先知与引导者,在伊兰大陆的声望仅在神之的圣者,问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打不过,就加?”
路伊斯·安整个人一怔,脸有一瞬间的凝固,然后发了一声很难形容的复杂叹:“真像,现在的你,和起初的我真像。都是一样天真、固执,以为自己能拯救一切。但事实就是,我不能。我估了自己。”他的语气里隐约让原不为听几分颓丧与自我厌弃。
“——既然无论我怎么挣扎都不能改变结局,我们所谓拼上命也要到的事?在更位的存在中不过就是一场闹剧,我又何必继续充当小丑呢?”
他绿近乎墨的睛凝视着前的少年,仿佛透过对方看向了当年尚且年轻青涩的自己;这一刻的他,却仿佛与当年蛊惑他自己的那个人影重合了:
“认清现实吧,你不是救世主。这个世界也从来都没有被拯救的希望。”
在他说话的时候,少年一直显得很沉默,直到这时,才突然开:“当初在赤王面前,你就是用了这说辞吗?”
他伸的手中赫然正是一枚觉醒之?。
杜岚二?人都齐齐了震惊的表,尤其是路伊斯·安,更是惊诧万分:“觉醒之??你怎么、怎么会在你手上?”
从成为回者?到现在,这个世界的时间计算,也有一千多?年了。他可并不是一直待在这个世界之中,而是去往了不少世界执行任务,直到这一次最终之战开启,他才在不久前这个世界。
时光倏忽,恍惚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他险些忘了当年给的那枚觉醒之?。
少年摊开的手掌渐渐握:“这是我从赤王的后裔手中意外得?来的,赤王将之称为恶之?,原先我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现在大概猜来了……当年,他也受到过同样的邀请吧?”
圣王路伊斯·安沉默来。
杜岚在一边微微一笑:“圣殿该理解的吧,千辛万苦,付渎神的代价,以为拯救了世界,成为了万人称颂的英雄,最后却发现自己所的一切都是无用功,是一场无聊的表演……任谁也无法接受吧?”
他的目光扫了扫沉默的圣王路伊斯·安,语调有些戏谑:“当初你答应加后又申请了一枚觉醒之?,没想到是给了赤王……安,不得?不说你很有光。可惜……赤王似乎辜负了你的期待呢。”
“……既没有勇气断然拒绝不留一丝后路,也割舍不世俗的荣辱牵绊,真是令人失望啊。他不上他的王号。”
他话语中好像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暗示,目光轻轻从少年脸上扫过。
事实上,有关世界的真相一直以来就不是严密封锁的,尤其是在有心的?况。大概猜得?来,当年的十三位罪王后来都或多?或少知了一些,但他们却不忍心将残酷的真相公布于世人面前,最终带着这个秘密黯然离开人世。
现在,这位世界之就是又一个知人了。他又会怎样的选择呢?
月辉悠悠洒落,觉醒之?幽蓝的光华轻轻转,映照在三人神各异的瞳孔中,散发诱惑人心弦的气息。
……
半刻钟后,望着少年直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路伊斯·安收回目光。
他看向若无其事的杜岚,摇摇:“您看来是要失败了。这个年轻人,比我想象中还要固执。”
“不,他会正确的选择的。”杜岚却意味地一笑,似乎已经看穿了那位世界之的,“相较于赤王,他拥有更烈的责任,也更正直更固执。所以他绝对不会因此而消极逃避,而是会选择直面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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