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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章 16

    宣传短片在半叶舟拍摄的分结束了，众人将各设备收拾得差不多，准备前往江边拍摄一些夜景。

    主要负责拍摄的人员和男女主角已经到达一个场景，白玊还站在卡座后方的走廊中等车，闲来无事，便端详起墙上的照片。她第一次来半叶舟，就留意到这张照片与别的略有些不同，特意用相框裱了起来，打了光。

    “在看照片吗，白小？”邵方也跟着停在她站定的位置，“这些照片大多都是我那个朋友玩乐队时候照的。他也是三中毕业的，读三那会儿，他还在学校办了个电音吉他社。”

    白玊心中一凛，联想到酒吧的名字，忽然意识到邵方中的朋友是谁。他叫林亦舟，是白玊在三中的同班同学，坐在班级的最后一排。她没想到，这样一位沉默寡言、游离于班中各个群之外的男生居然会在三时创办社团，办的还是电音吉他社。更令她难以置信的是，这个与她年纪相仿的男生，竟然已经不在人世了。

    邵方继续说：“听他说，这个社团办了好多年，虽然每一年招新的人数都不多，但好在每一届的社员都是真心喜玩音乐的。他考录取了江城大学，业余一音乐，直到他快大学毕业，也有电音吉他社的后辈联系他，小许就是其中之一。”

    江城大学是白玊的第一志愿，可惜她考状态很差，与其失之臂，最后去了保底志愿江城传媒大学。她试着回想关于林亦舟的滴，可能够从记忆海中打捞起来的，也不过寥寥数次的对话。

    “我那朋友家里并不支持他音乐，但他很固执。大四的时候他偷偷在江城租了个工作室，找了几个志同合的兄弟组建了一支乐队，这是他们在大学音乐节上的第一次演，因为其中也有家里不支持玩乐队的成员，所以他们为了不被发现，全程都着半截面演。”邵方指着相框中央一个着狐狸面的人，“这就是我朋友，阿舟。”

    相片拍得十分模糊，像是从拍立得的相片复拍放大后的得到的一样。白玊只能依稀分辨林亦舟的型廓，不由得凑近去看。

    “还有一个人，你可能想不到，在见到真人之前，我也没想到——”邵方轻笑了笑，指着照片里林亦舟边一位更瘦更的男生，“他是许向弋。”

    白玊其实猜到了的，可她仍然虚伪地佯装惊讶的样，回应邵方的讲解。她用目光细致地勾勒照片中许向弋的廓，那时的他十分青涩，但所幸未尝到来自金钱与梦想的双重打击，依然保有纯粹的快乐。

    邵方望着照片喃喃自语，“有时候我会想，缘分还真是神奇的东西。阿舟要是知他这首未完成的歌能由自己的好哥们儿来弹奏，是不是也会很兴呢？”

    “我想他会的吧，”白玊想到初次见面那天，邵方望着照片呓语般的低喃——归到底，他不过是想完成他朋友的心愿罢了。

    “我们会尽全力好这支短片，以及后续的推广，希望在它播之后，这首曲所的能够传到他心中那位女孩的耳中。”

    ***

    在江边取景完毕已将近晚上十，短片的拍摄工作正式结束。白玊帮忙收拾完材，去了一趟公司才回家。

    回到家时客厅的灯亮着，许向弋正抱着琴坐在沙发上。他低沉思着什么，并没有在练习，甚至连白玊门都没有察觉到。

    白玊挂起外洗了手，走浴室发现许向弋正在把吉他装琴盒。她了张纸巾，“今天辛苦你了，成片礼拜就能剪好。啊，我们导演在回公司的路上都还在夸你演得不错呢。要是……次还有机会，你愿意再跟我们合作吗？”

    许向弋闻言愣了愣，像是没睡醒一样发，“好啊。”他垂着眸，从糖罐里摸一颗果糖，放在掌心里搓了半天，没有撕开糖纸。

    白玊走到他面前，从他手中解救那颗可怜的青苹果味糖，替他剥开，正要回他手里，许向弋却低一叼住了。

    指尖微微，白玊迅速收回手，背在后攥了糖纸，“怎么了？你有什么烦心事吗？”

    许向弋着糖，左边脸颊鼓一块，求援似的将目光投向她。

    白玊倏然想起不久前的那个雨夜，在几乎废弃的公车站台见到他的那个神，颓丧、冷冽、充满防备。那时的他像一只浑透却依然不忘提防周遭危险的小动，如今这只小动则已经梳洗了发、包扎完伤，愿意把柔的肚翻过来给她摸。

    她哂笑着握起他的手腕，带他去沙发坐，“跟我说说吧。”

    许向弋贴着沙发靠背，仰望着天板上一块小小的斑渍。白玊抱着双坐在他边，侧脸枕着膝盖，歪看着他的睛。他的睫比常人更一，像极其轻薄的蝶羽，在眸中投两片浅浅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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