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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秀英一脸无奈，就为了这件事，大女儿牵着小女儿一起过来？妹两人都得两颊通红。

    “你俩坐在这里会电扇再回去？”

    林秀英原本以为林清一定会拒绝，没想到林清真的坐了，目光还在堂里打量了一圈。

    堂里的桌微微泛着油光，墙上挂着一个小黑板，上面写着今日菜谱——

    红烧2块、糖醋鱼1块5、炒白菜4……

    好便宜啊！

    林清问：“妈，你几班？我和妹妹能在这里吃吗？”

    林秀英明显愣了一：“你要在这里吃？”

    林清犹豫着问：“行吗？”

    还没等林秀英回答，刚才帮林清叫人的梁阿姨就在一旁声说：“行！怎么不行？”

    “上就开饭！清清和菲菲再等几分钟啊！”

    一大盆猪炖土豆、一大盆炒白菜放在餐桌正中央，林清手里被梁阿姨了一个刚锅的腾腾的大白馒时，整个人都是茫然的。

    她原本是想钱在堂吃饭，怎么变成和堂员工一起吃员工餐了？

    林清看着手里比碗还大的馒：“我吃不了这么多……”

    林清已经很多年不怎么吃大米白面了，每餐的碳摄是一小碗杂粮饭或者蒸玉米蒸南瓜。

    现在这么大一个馒拿在手里，林清胆战心惊。

    “怎么吃不了？清清你可别减什么啊！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得多吃！”

    这话林清听，她朝着梁阿姨笑了一。

    林秀英也说：“咬着吃吧，要真吃不了剩的给我。”

    刚锅的馒散发着小麦的香气，林清咬了一，在嘴里越嚼越甜。

    五三层的猪炖得糯，和暄腾的馒是绝。

    脂肪碳，好吃胖成鬼！

    林清仗着十八岁的新陈代谢速度，暂时不去想胖成鬼的事，专心享受当前的。

    很显然她低估了自己十八岁时的饭量，一个大馒毫无压力地吃完了，还吃了好多好多菜。

    员工餐吃完之后，大家动作麻利地收拾净，林清想要帮忙，被堂里的叔叔阿姨们挡住了。

    六整，厂区里的钟楼敲响钟声。

    林秀英对林清说：“我要去忙了，你带着菲菲回去吧。”

    大波大波的工人涌堂，林清不好留在这里碍事，带着妹妹先回家。

    班时间的路上全是人，广播里放着行歌曲，《朋友》《心太》《如》……

    广播站天天放这些歌，连六岁的程菲菲都会了，跟着哼唱了一路。

    “来吧，来吧，相约九八

    来吧，来吧，相约一九九八

    相约在甜的风里

    相约那永远的青年华……”①

    -

    林清回家后掀开床垫，果然看到了自己的录取通知书。

    和录取通知书一起压在床垫底的，还有三本存折、一版邮票。

    林清盯着邮票反复确认，最终不得不承认这不是她知的未来会值钱的任何一邮票。什么猴票啊祖国山河一片红啊，她家里果然没有那样的好运气。

    这版普普通通的邮票就是写信时贴的，二十年后也卖不上钱，现在当然更卖不上钱。

    三本存折林清也仔仔细细地看了，现在的存折都是手写的，打开就能看到余额。

    两本存折是死期，一本五百块，一本六百块。

    还有一本活期的，妈妈林秀英每个月的工资都打到这本存折上，结余只有4块2，每个月的工资都取的净净。

    之前林清找录取通知书时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家里的现金加起来也只有一百多块。

    也就是说现在全家的储蓄一共有500 600 100=1200块。

    而随着大学录取通知书寄来的还有一封信，上面白纸黑字的写着大学学费一年2400块，住宿费200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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