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之ri(与阿照共祭亡父)(1/2)

    许久未归,稍稍收拾一落尘遍布的屋,又恐阿照期困倦, 顺便把柜中的被也拿来清洗晾晒。即便着个大肚,阿照也清闲不住,我只是起了个,活计就被她接了手。

    “天快暗了,路上不安全,……早去早回,这里一切有我。”

    一声“”,她叫的磕磕,还在叫完后小心翼翼抬看我的反应。看她这模样,若是我但凡拉了脸,她肯定就改回之前的称呼了。我答应她可以叫,就不会生气。

    阿照虽然年纪小,却格外踏实稳重,事也靠得住,何况小佩也听她的话,她带着小佩,我也能够放心。没再耽误,我,拿了东西上山去了。

    因为要清洗打扫,阿照把袖卷起来,半截白的手臂,漂亮又纤细的手臂,可惜手腕有着一圈难看的淤青。小佩拉着她的手问是怎么回事,她惨白着脸说不话来,只好轻轻摸小佩的脑袋。

    再往前走,我听不见她们讲话的容,回去看,看见阿照站在门扉,正盯着我走的方向,一手牵着小佩,一手扶着后腰。

    小佩看见我回,冲我挥舞着手臂,小丫和阿照说了些什么,然后,阿照抬起手臂,学着小佩的模样,拘谨而生滞的挥动了两

    “娘—亲—,早回来呀—”

    胡闹的小丫,我又不是什么远门,最多两个时辰就回,还拉着阿照也陪她一起闹。转念一想,阿照好像也没多大年纪,我十四五岁的时候,还在为了一盒胭脂和爹爹赌气。

    与我同龄的阿香拿了盒胭脂与我炫耀,说我整日素面朝天忒得难看,我就闹着也要一盒。我还没怎么闹,爹爹就给我买了,迫不及待涂了半张脸,结果把他笑的直不起腰来,连连叹真是个活宝。

    后来我才知,阿香的胭脂是邻村的阿送的,是人家的订婚礼,她哪儿是和我炫耀胭脂,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小女儿姿态,迫不及待传达喜讯罢了。

    每年都要和爹爹说些近日之事,然今年无甚可说,总不好说陈生落了夫的面,背了曾经的誓言,买回来个怯懦乖巧的妾室,来给他陈家延续香火。守礼乐的夫定然无法理解陈生,夫一生不忘其妻,唯一夙愿未了,是再回江南。

    近日之事无甚可说,那便说些往日旧话。十八年往事难以诉尽,再抬已是残将落,天地换,耳边竟是小儿呜咽之声。

    怀里扑过来一个温的小东西,是满脸泪痕的小佩,泣不止委屈

    “娘亲,天都快黑了,娘亲还不回来,”小佩抹了抹泪,睛都哭了,嗓也哭哑了:“外面,危险,小佩担心娘亲……”

    或许是我平日太过严厉,这孩少有和我亲近,更别提像这样扑到我的怀里来撒,反倒是与阿照亲密无间,我以为有阿照陪着她,她该会兴才对。

    心里又酸又甜,又是歉又是安,哄了她几句,纠结她的事解决了,小丫就不哭了。还说她也要和外公说话,从生起但现在,她还没来看过外公。

    “娘亲,姨娘可以来吗,她一个人在那边等着我们。”

    我当然知她来了,不然小佩一个人也找不来这里。

    “来吧。”

    一阵窸窸窣窣,阿照从树丛后面费力钻过来,她大着肚行走不易,又带着哭啼啼的小佩找上山来,现额发都透了,贴在脸上。她的肤白皙,而脸的红通通的,一副被折腾过后的模样,瞧着难看极了。

    她大概也是知自己现在模样难看,不敢近前来,只怯生生的站在那儿。

    父亲并非不明事理之人,如若仍在世,知晓阿照世,想必也能谅解一二,只不过若父亲在世,陈生也不敢明目张胆将妾室娶门来,这个假设本就是一自相矛盾的无解之题。

    “娘亲,是我一定要来找娘亲的……”察觉到气氛不对,小佩拉了拉我的衣角,试图为阿照的冒犯之举开脱。

    大着肚的阿照腹中怀着陈家的骨血,阿照找到这里来,定然是问过村里人。过不了两天,陈生纳妾的丑事就要传遍万山镇,即便我父无过失,也会怪在他的上。

    到时人们会怎么猜测,定是蔡夫的女儿有不端不足之,否则为学生的陈生为何会纳妾?夫一生品行端方,却败在教女无方,因我不懂调养毁了,就使陈生纳妾传宗,实则为亡父蒙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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