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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沈渊已经伸手拦了车,傅意川的“贵”字卡在咙里,愣生生又憋回去。
言忱副驾驶后边靠窗的位置,沈渊坐在了副驾。
上车之后大家都沉默许多,言忱倚着车窗闭假寐,半梦半醒间好像回到了北望。
北望的气候和北城差不多,一到五月天气就晴不定,不知什么时候会雨,她不太喜雨天,尤其是小雨,总淅淅沥沥地落个没完,像是老天爷在掉泪。但沈渊一到雨天就总望着教室窗外,她问他在看什么,他说看雨。
言忱轻嗤,“雨有什么好看的?”
他说:“把这个世界都洗净了。”
后来她好像也有喜雨天。
雾蒙蒙,淅沥沥,有伞的慢行,没伞的狂奔。
甚至有时坐在台看雨都能看几个小时,也没什么事儿,就是坐在那里发呆,偶尔弹个吉他,傅意雪看见了就会说她好浪漫。
她突然有想弹吉他。
正胡思想着,耳边传来喊声:“言宝醒醒,我们到了。”
言忱迷蒙着睁开,副驾驶已经没人,傅意川也了车,而傅意雪在等她去才能,言忱晃了晃脑袋,这才清醒了些。
她车以后还拉了傅意雪一把,等站定之后才想起来她的吉他之前放在了后备箱。
言忱眉微皱,意识喊:“沈渊,你把我吉他拿来没?”
作者有话说:
沈渊:这时候想起我了?
傅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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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人在陌生环境里会更倾向于依赖让自己有安全的人。
如果只有他们两个人,言忱喊他无可厚非,但这会傅意雪也在。
她大一就和傅意雪同寝,两人虽不在一个系,但早上有课的时候都会一起吃了饭再各自上课,晚饭也一块吃,有时还会一起去场散步,傅意雪有着很大的表达,跟她分享一些有的没的,她安静地听,时而附和。
刚上大学那会儿,傅意雪说她像匹孤狼,独来独往,看谁也没个好脸,连笑都不会,甚至说话时都斜睨着,让人不敢接近,但后来莫名其妙跟傅意雪成了好友,能开玩笑,偶尔也那懒洋洋的神态。
四年里,她唯一能算得上亲近的人只有傅意雪。
可在此刻,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哪怕时隔六年,她还是意识地喊了沈渊,语气熟稔,好似直接跨越了六年,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没离开北望,他没到北城来上学。
他们都停在原地,没有分开。
言忱错愕了几秒,周遭格外寂静。
雨错落有致地落在她肩膀,打了她的外和发,此时所有昏沉都消散,格外清醒,就像是脑袋里有弦突然绷,她了有些涩的,目光落在不远的沈渊上,他拎着她的吉他站在树,没让她的吉他被淋。
像许多年前一样。
“拿了。”他别开目光往酒店走,神淡漠,“走吧。”
言忱揣在兜里的手握,她闭了闭,轻吐一气,心有说不来的压迫。
在此刻,她明确地受到他的变化,和他的泾渭分明。
好似回到了起。不,是比起还糟糕。
傅意雪小心翼翼地蹭过来,压低了声音问:“你们以前认识啊?”
言忱盯着已经走到酒店门的背影。
良久,她像是卸掉了浑气力般轻倚在傅意雪肩膀上,语调散漫,“有过一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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