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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1章 持不住

    如果不是那个声音定地告诉他，他就是李修睿，他或许连自己是谁都不确定。

    尽那些东西上，不是有他的照片，就是署名着“李修睿”三个字，它们无一不在向他证明，证明它们是属于他的。

    如果说照片上的李修睿带着与日月争辉的蓬朝气，那么现在的他就像是个迟暮的老人，即便是对自己的现状有万般的困惑和不甘，面上依然平和得像一汪死。

    只是照片上的人，眉目间带着疏冷，尤其那双墨的瞳，即便是被照片复刻来，也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锐利，有从骨里透来倨傲气势。

    于问珠的心，彻底沉来，别说见到沈薇和孩，她就是现在，都已经快控制不住自己的绪了。

    “来，你先把羹吃了。”郭秀梅僵地扯着嘴角，拿过李修睿手中的护照，将莲羹给他。

    这不是第一次郭秀梅顾左右而言他，而且她一拿就拿了那个装各证件的屉。

    李修睿的肩膀耷拉着，眉也耷拉着，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光投在他上，照着他苍白的脸，得像一尊致、空的雕塑。

    霍昀山安抚着于问珠重新躺，“时间不早了，睡吧。”

    可他却只觉得那些东西是属于李修睿的，仅仅是属于李修睿。

    是因为睡的时间太，所以连自己的灵魂都丢了吗？

    郭秀梅熬了静心凝神的百合银耳莲羹，给李修睿送上来。她敲了两遍房门，都没听到里面有声音，还以为李修睿睡着了，才轻手轻脚地推开门。

    于问珠茫然。别说是那些问题，就算沈薇只问她一句，这些年为什么不回来？她都不知要如何回答才能让两个人心里都没有负担。

    “好。我让他们来，你就远远地看看。”霍昀山暗暗松了气，只要不让他们见面，慕星野就不能再拿于问珠当工。

    郭秀梅听着他没没脑的一句话，心里咯噔一，好不容易打消他去医院的念，这是又要作哪门的妖啊？！

    李修睿伸手，细的手指拿起一本护照打开，修剪净的指甲落在那张带印的旧登记照上。

    D国，别墅，二楼卧室。

    “问珠，我们已经回来了，所以没必要急在一时，你不如再仔细想想？”霍昀山的声音低沉温柔，循循善诱。

    霍昀山又补充：“医生虽然说你目前的况稳定，但还是要尽量避免绪上的波动。你觉得如果见到阿薇和两个孩，你能控制得住自己的绪吗？”

    他伸手摸着自己的脸颊、眶，他本就没有照片上的锋芒。

    李修睿端着莲羹，目光濯濯地看着郭秀梅，“吃了我们就去？”

    有的装着他这些年来的荣誉证书，有的是他珍藏的书籍，有的是他的各证件……

    郭秀梅疾步过去，“修睿，你没事吧？”

    “那就再想想，再想想。”于问珠喏喏地答应着，心里却像是有什么东西再生生被人剥离去，“昀山，你们见面的时候，我就远远地、远远地看上一，好不好？”

    稀薄的冬，透过净的玻璃照着李修睿瘦削的肩上，他盘膝坐在短绒地毯上，周围一圈摆放着几个屉盒。

    她太想见他们了。

    “你这孩，怎么说风就是雨？又不是去后园，那是说走就走的吗？”郭秀梅心虚，嗔怪地看他一，顺手将护照放回屉里，“这么大个人，还把房间得糟糟的，来，妈帮你收拾一。”

    直到郭秀梅在边蹲，李修睿才回过神来，“妈，我想去看看。”

    李修睿放莲羹，住她的手，“妈，我真的不想再在这里呆去了。”

    看到李修睿坐在地板上，盯着手里的护照目光呆滞，她吓了一，“修睿，你怎么了？”

    霍昀山将她的，拢到自己的肩上靠着，轻：“只是你和阿薇的神状况都不是太好，我担心你们见面会过于激动。多年未见，阿薇心里惦记你，一定有很多话想跟你说，很多问题想要问你，你想好了怎么回答她那些问题了吗？”

    可是，这些年，霍昀山为她碎了心，他无论什么，发都是为她好，她不应该无视他的担心，质疑他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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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朗俊的五官廓，跟他如一辙。

    那些东西被放得整整齐齐，严苛得像是迫症患者的杰作，这严谨规矩的觉，让他无比陌生。

    关灯的一瞬，他看似温绅士的眸底闪过明的厉，再面对慕星野，他得加倍谨慎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