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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琴兰客气，沈薇也想着礼尚往来，“妈，您是辈，您先请，我自己来。”

    “哎，今天这儿只有咱们娘俩，不用把规矩拎得这么清。”郭琴兰挡开沈薇想要接茶壶的手，“妈让你先喝，你就先喝。”

    说不拎规矩的是她，端着婆婆架吩咐的也是她。

    沈薇的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蹙，却没有拆穿她话里的漏，如她所愿端起茶杯，“听您的。”

    的茶冒着气，沈薇先放在鼻端轻轻嗅了嗅，除了淡淡的茶香外还透着丝丝诱人的甜味，“嗯，闻着就不错。”

    “是吧？那多喝。”未免沈薇疑心，郭琴兰也随手拿了杯给自己倒上一杯。

    只是整个倒茶的过程中，她角的余光完全黏在沈薇上，恨不得连呼都屏住，盼望着沈薇能把那杯茶一饮而尽。

    但沈薇只抿了一小，就放了杯。

    郭琴兰的心瞬间抓，笑容越发的不自然，“怎么，不好喝？”

    “不是，有。”沈薇将杯推到一边，抬起眸就看到郭琴兰面前的杯已经满了，而她还维持着斟茶的姿势，“妈，你的杯满了。”

    “啊？”郭琴兰这才惊觉自己失态，连忙放茶壶去收拾，尬笑：“哎，这人老了，就是不中用。我光顾着惦记你喜不喜，竟然走了神。这人年纪大了，就是不能一心二用了。”

    幸好桌是特质的，外圈比圈一截，的茶才不至于漫的到都是。

    沈薇觉郭琴兰的绪有些不对，但想到慕星野也是这样小心翼翼的样，便也没有多想，反而拿了净的茶巾帮她一起收拾，“你小心，被着。”

    郭琴兰唯恐沈薇起过来帮忙，发现她藏在桌的东西，连忙夺了她手中专门的棉布，示意她坐，“没事、没事，我来就行了。你喝茶，好好喝茶，别辜负妈这番心意。”

    沈薇看惯郭琴兰心气傲的样，误把她的心虚当成疚，又安抚似地端起茶杯喝了一，“这茶，真的好喝。有淡淡的苦味，但在腔里一转，便觉甘甜清。你选东西，总是有光的。”

    郭琴兰低着用棉布将漫来的茶，心里发颤，手心里全是腻腻的汗。

    她满脑都是怎么算计沈薇，要了沈薇的命，沈薇却还在傻乎乎的宽她。

    可为了两个儿的和睦，为了整个慕家的兴旺，她就算再不忍，也决不能让沈薇再留在这世上。

    “呵、呵呵，你喜就好，喜就多喝。”郭琴兰笑两声，“待会儿你回去的时候多拿，给星野和幺幺也尝尝。我特意问过，这个茶，小孩也可以喝，不会影响睡眠的。”

    她考虑得如此周全，沈薇本就没办法拒绝，“好，我替他们谢谢你。”

    “不用，这都是我这个当妈、当的，应该的。”郭琴兰收拾好桌，自己也端起茶杯，看沈薇只喝过那两便不再动，心里就忍不住着急，“说到底，是我对不起你和星野。这杯茶，当是妈给你赔罪。”

    “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沈薇觉察到，郭琴兰今天的疚，似乎跟平时的有不同。

    “也没什么事，这不又到年底，难免有些。”郭琴兰声音微颤，“哎，过去的事，不提也罢。来，我们喝茶。”

    沈薇想起这几次回外婆家，外婆也总容易忆往昔，大约是到了年纪的人，都有这节。

    她便没有再追问，端起茶杯陪着郭琴兰喝了半杯。

    时间好像变得格外漫，看沈薇端了几次杯，茶才去小半，郭琴兰焦急地抿了抿，“听说你跟星野准备带孩去玩？”

    “是，我们想带孩去泡温泉。”沈薇如实，“不过他今天有疼，就没去。”

    “这个星野，关键时候掉链。”郭琴兰心地站在沈薇一边，“来，妈替他给你歉。”

    沈薇看到郭琴兰又端起茶杯，只好跟着端起来又喝了一，“次再去就是，将来有的是时间。”

    将来？

    他们已经没有将来了。

    到沈薇中对未来的期待，郭琴兰的睛像是被火灼了一，瞳孔缩。

    她和沈薇相对而坐，看到沈薇又是抿了一小就要放杯，她着急地起，帮沈薇托着杯往嘴边送，“来，了。”

    沈薇见过劝酒的，没见过劝茶的。

    看郭琴兰持，杯里剩的茶也不多，沈薇虽然觉得有些别扭，却也就没再推迟，顺从地一饮而尽。

    郭琴兰的目光盯着沈薇，看着她的颌和脖联动，确定她将整杯茶都喝去，绷的神经才松怔来，“来，妈再给你倒一杯。”

    “别，我实在喝不了。”沈薇皱眉护着茶杯，不再递给郭琴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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