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悟(1/2)
觉悟
魏歇父亲的死因,壬年是看了第二天一早的条推送知的,意料之外又在理之中,死因跟她们学校的修建有关。
当初颐和还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教学楼建设这大量工程排着队都不到它,起初接这项工程的的确是一家有资质的大公司,后经一再分包转包,项目的实际建设最终落到颐和上,此时利已非常微薄,商人逐利,李家两兄弟为了利最大化,便在项目建设的用料上了些手脚。
这原本是行业里无须言说的规则,无论是负责施工的工人还是负责监工的工程师都睁一只闭一只,可彼时魏父只是个初茅庐的年轻人,在发现偷工减料后,第一时间便是跟相关门举报。
他是个父亲,将心比心,一想到自己的小孩坐在随时可能会塌的楼房里上课便良心不安。
以颐和的事风格,结果可想而知。
壬年洗漱好门时,眶还是红的,虽然搜里的信息都还没得到警方证实,但联想到昨晚魏歇和黄景行的通话,想来与真相八九不离十。
而似是为了印证这则搜的真实,教学楼的一面墙没有任何预兆的开裂,狭的裂如同一刀疤,从一楼延伸到四楼,好巧不巧,竟然是她遇见杜嫣的那一栋。
而没等壬年想清楚原因,便有人来通知她去一趟校办公室,有人要见她。
李敬非。
颐和的董事,李雪茵的父亲,现在又多了一条,杀害魏歇父亲的凶手。
对方先是犀利地打量她,开的瞬间换上平易近人的笑容:壬老师?
维持着面上的客气,壬年不冷不地应声:是我。
坐。
谢谢。
壬年在离他最远的位置坐。
正如魏歇所言,她心里想什么都写在脸上,甫一落座李敬非便笑问:壬老师不喜我?
壬年笑不笑:怎么会呢。
明明是厌恶。
即便新闻里说的都是假的,光是他教养李雪茵这嚣张跋扈的女儿也够壬年厌恶他了。
李总找我来有什么事吗,没事我就先走了,工作比较忙。
说着看了时间,表示自己很忙。
没空和他废话。
李敬非淡笑,并不跟她计较,边玩手上的扳指边问:听雪茵说,你救了她一命?
壬年一顿,反应过来八成是李雪茵将那晚的事说了去,压涌起的慌张,面上镇定自若地扯个笑。
他闲适地坐在主位上,幽幽地说:雪茵说她很激你,一直想请你去家里坐坐。
不用了
壬年收冒汗的掌心,撑着扶手站起,李总贵人事忙,我就不打扰了
壬老师不妨等一等,李某就说几句话。
壬年手抓住门把,背对着他停步。
来之前韩校跟我说,壬老师是一个优秀有责任心的老师,得学生们的喜,我想这样一位聪明的老师,应该不会伤害自己学生的事,对吧?当然,雪茵也有不对的地方,她妈妈已经教育过她了。
不知为何魏歇没有公布那天晚上在河边的录音,所以这是赶忙来威胁她吗?
壬年呼摇,又气又觉可笑,偏过不屑的目光向他:你还是先心自己吧。
懒得再跟他废话,壬年摔门离开,走回教学楼的路上,想到李敬非那副理所当然的嘴脸还是气得不行。
别人没了一条命,她说事实就是在害她?
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壬年站在办公室外的走廊上,想等气消了再去,看见梁明往自己这边走来,扭过当作没看见。
壬老师。
嗯。
快走吧,烦死了。
梁明不是路过,而是特意来找她的,他与她并排站在护栏前,语气试探:听说壬老师前段时间跟李雪茵同学走得很近?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呃
她这么直接,事先准备好的说辞倒派不上用场了,可作为同事,梁明认为有必要提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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