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3/3)

    但和将门秦家比起来，朱家人却显得那么势单力薄。

    父皇……父皇……你究竟会选谁呢？

    李代嘉的耳朵忽然一震，原来秦钟焙老将军用力磕了一个，又声若洪钟地喊：“末将参见陛！”

    李傅淳枯瘦的倚在龙椅之中。他久久凝视着秦钟焙，缓缓说：“老哥哥，你回来了。”

    秦钟焙轻轻叹了一气，答：“末将老了，幸好还有克阵接班。秦家军还能再为大丰守得百年太平。”

    秦克阵沉默不语，缄默的神在黄金虎形盔的影之中显得格外邃。

    秦家父的盔甲都雕刻成了飞虎的形态，李代嘉忍不住胡思想，父皇上那件祥云蟠龙袍缀满珠宝，金光熠熠，极尽绣工之能事，却是那么质地柔，在父皇瘦的躯上，更是显得空的。

    和秦老将军的飞虎盔甲相比，父皇龙袍上的蟠龙看似张牙舞爪，其实却是虚张声势，不堪一击……

    龙和虎比起来，究竟哪一个更厉害呢？

    李代嘉不敢再想去了。

    黄金台上，李傅淳勉直起，说：“好……好……老哥哥回来了……回来了……你们都快站起来吧。”

    秦家父俩站起了，关节的盔甲咯咯作响，红艳宽大的披风宛若一滩鲜血。

    六位皇依旧跪在地上。

    秦钟焙忽地转向大皇李真尚，说：“末将参见大皇。”

    大皇李真尚稍稍直起腰背，微微颔首，答：“见过舅舅。”

    秦钟焙想了想，问：“福吉公主还好吗？”

    李真尚淡淡一笑，答：“小妹一切安好，多谢舅舅关心。”

    秦钟焙了，终于退回到文武百官的行列之中。

    秦克阵沉默地跟在父亲后。在经过李代嘉时，他居临、冷冷瞥了李代嘉一，仿佛是那经百战、浴血沙场的老虎对柔不堪的猎的蔑视。

    李代嘉双一酸，险些落泪来。

    忍住……一定要忍住……父皇……太……父皇……

    皇帝李傅淳眯起了睛，苍老浑浊的双毫无神采。

    他静静看着秦钟焙和李真尚一问一答，待秦钟焙父俩回去之后，他稍稍抬起了右手。

    大殿中登时安静来。

    数百人屏息凝神，落针可闻。

    李代嘉的心得越来越快。

    金大公公连忙迎上去，小心翼翼将皇帝搀扶起来。

    李傅淳倚在金大公公上，极吃力地站立起来。

    一旁的文官赶送上早已拟好的圣旨。李傅淳却挥退了这封辞藻华的文书，淡淡说：“尚儿，这个太，你来吧。”

    李真尚忙将俯得更低，额贴着地板，说：“儿臣愚钝，心中惶恐，不知如何承此大任，父皇尚是富足之年，不必如此急切立太……”

    李傅淳略显不耐烦：“别再说这些废话。朕让你，你就好好，别让朕和你舅舅失望。”

    李真尚朗声：“是！”

    文武百官齐齐跪，声喊：“陛圣明！恭贺太殿！”

    李傅淳一步步走龙椅，也不回地离开了。

    乌泱泱一群太监侍卫急急忙忙跟了上去，李真尚僵地抬起，只见得人攒动，他再也看不到父皇的背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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