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2/3)

    朱映眉哭得泪痕满面,一双苍白玉手死死抓着李代嘉,说什么都不愿放开。

    看着独就要“枯骸化为地”了,朱氏还如何能压抑“千行泪”呢?

    李代嘉从未听母亲说过这样掏心窝的话,先是一愣,接着潸然泪,说:“妈,不是这样的!你对我很好,很好,从前我年纪小还不明白,现在我都明白了。你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可惜我不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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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代嘉亦是悲痛,泪满面:“母后,孩儿……孩儿去了!孩儿这辈只会惹你生气,再也不能孝顺你了,你……你好自为之……”

    李代嘉再也忍不住泪,“哇”的一声大哭来。

    朱映眉一把握住李代嘉的双手,泪盈盈:“好嘉儿,好孩儿……我从前总是想着,等到你了皇帝,我再好好补偿你母和温,谁知,原来我们本没有以后……那一日,皇帝老儿选了李真尚,我就明白,我的孩儿活不了!如今算来,你好歹还多活了两年,还有李真尚同你共赴黄泉,我已心满意足了,还能再要求什么呢?”

    若是李代嘉疾言厉相讥,或者反手狠狠甩朱氏一个耳刮,朱氏反而会大为畅快,还要赞他是个血的汉

    李代嘉挣开母亲的手,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一个,说:“母后,孩儿来生再报你的恩!”

    时间要到了,要到了……

    殊不知,朱映眉最恨的就是他这般柔弱顺从的

    御林军忙上来搀扶,一行人在皇太后幽怨的歌声中渐行渐远。

    天边传来一阵悠的鼓声,那是报时的暮鼓。

    说罢,皇太后竟嚎啕大哭起来。

    唉……如今死期已至,还想这些什么呢?

    忽听塔上传来一阵女歌声,如泣如诉,如怨如慕,唱的是:“一旦归为臣虏,沈腰潘鬓消磨。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奏别离歌,垂泪对娥……”

    朱氏久以来积威重,李代嘉听她气怨毒,心中一慌,忙:“都怪孩儿没用,辜负了母后一番心意。”

    但到此时此刻,她才明白,天底没有任何事能比亲分离两隔还要令人肝寸断,正如《悼幼》诗中所说:“生气散成风,枯骸化为地。负我十年恩,欠尔千行泪”。

    朱映眉惨然笑:“我怎么不心疼你?我怎么不心疼你?我就是太心疼你了,所以我小半辈都在费尽心思为你筹谋皇位!你比李真尚晚生那么多年,你的又是那么柔弱天真,真是叫我恨得牙!”

    朱氏自以来,无论遇到什么艰难险阻,都从未有过如此失态。

    朱氏凝视着李代嘉局促不安的神态,忽然叹一声,浑卸了力气,说:“嘉儿,这么多年来,我总是在责怪你,其实这些事怎么能怨得了你?我心里总是想着家族大业,我明明是你的妈妈,却没给过你一个好脸,更没有给过你半分的温关怀……你给我当儿,没有一天是快活的,也难怪你要去找那个哑侍寻求藉……”

    李代嘉不敢再多看母亲一忍泪,脚步虚浮地了塔楼。

    朱映眉哭得四肢发,只能绵绵地靠在栏杆上,将脸埋在胳膊里呕哑哽咽。

    但御林军已在塔连声促,朱映眉哭:“嘉儿,你若不是皇帝的儿,妈妈就能无忧无虑把你养活大,再为你挑选妻,再帮着你养育你的儿女……妈妈看着你儿孙满堂幸福快乐,那该有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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