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2/2)
秦氏兄弟料想不到有人敢冒死唱反调。
但他能些什么呢?
亲兵们将血淋淋的断臂放冰块中,严严实实封住匣,捧起箱急奔而,一行人快加鞭护送断臂返回北境。
李代嘉怀抱他的,只觉得好冷,好冷……真恨不得前的一切都是噩梦一场……
秦守晏微微一笑,正当继续说去,忽然间,大殿门侧传来一冷冷的声音:
秦家终于要论及皇位所属,改朝换代的时候,就要到了!
为防止断臂腐坏,铜匣里早早备有无数冰块。
是时候行一步计划了。
“我不从。”
秦守晏神一冷,喝:“一群败军残将!我大哥念在往日与你们同朝为臣的分上,这才大发慈悲留你们一条命。我秦家大军围城,四海六合尽在掌中。你们想要明哲保?哼,那也得看我大哥容不容得你们。哪一个不从号令?大声说来!别以为装聋作哑就能两边不得罪。”
旭真公主呜呜挣扎,不得发声,一时眉发皆立,双目怒瞪秦克阵。
秦克阵左手一摆,亲兵立即将她拖了大殿。
秦守晏微微带笑,风姿俊丽,说:“天战火方休,四海百废待兴,正是大家伙儿群策群力鞠躬尽瘁的时候。暴君已成废帝,朝廷不能群龙无首。别的不说,就说南方满大街的民百姓该如何安置,战火损毁的城池官该如何重建,策谋,总要有个人来拍板主。大家说对不对?”
方才,没有人敢声附和秦守晏,现在,依旧没有人敢声反对他。
见李代嘉如此关心李真尚,他心中倍狐疑,但大事当前,也无暇顾及这等细节。
秦守晏定了定心神,上前一步,朗声说:“诸位都看清楚了,暴君已退位,断臂是证见。秦李二家的恩怨,可暂且搁置一旁。”
秦克阵神一沉,喝:“谁在说话?站来!”
那人声音悦耳,宛若瑶琴,嗓门并不响亮,但在一片死寂之中,却听得格外清楚明白。
秦克阵不再理会旁人光,沉声说:“我要用龙君残肢祭我爹爹英魂。来人,将废帝断臂带回北方,送到老将军坟前焚烧成灰。”
众人望着旭真公主扬而去的背影,都是心惊,不知这老妇哪儿来的胆量,竟敢当众辱骂秦氏兄弟。
他只能睁睁看着敌人夺走哥哥的断臂,夺走哥哥的权柄皇位,夺走哥哥的尊严骄傲……
那学士,正是君兰宋疏云。
秦克阵面不悦。
大家心里都很清楚,没有人会敢反抗秦家,没有人会为轰然倒塌的李氏王朝说一句惋惜……
众人都大吃一惊!
众人见到秦氏双虎怒火燎原,一时面面相觑。
那学士不慌不,昂首而。
一时间,大殿中人影摇动,心绪浮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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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代嘉又怒又恨,泪不止。
秦克阵环视四周,冷笑一声,说:“皇帝也是人,臣也是人。皇帝暴无,臣为何不能废了他?王侯将相宁,有乎?”
黄金台,李氏皇族的男男女女都面如死灰,神黯然。
秦守晏适时停住话,环顾四周,却不见一个人声相和,一时难以接续。
他喃喃唤:“哥哥……你不要死,你不要这么狠心……”低去,将温的脸颊贴在李真尚冰凉的额上,又不断为他,试图疏通孱弱的血脉。
目光如炬向大殿门侧,人群如般急速分开,了最后面的一名翰林学士。
秦守晏目光始终不离李代嘉。
其实,从前在朝堂之中,将门的声势远远压过对手。但李真尚登基后不断除异己,如今京师中,几乎没有残留什么将门余党了。
不过,她这一番话,却是说中了不少人心中想法。
亲兵应:“是!”飞速上前拾起李真尚的断臂,小心翼翼放一只铜匣中。
众人默然不答,心中都想,你们秦家人是定这个“拍板主”的人了,何苦惺惺作态来问我们呢?
众人纷纷低不敢答话,心里却都在想,等到你自己当了皇帝,看你还会不会说“宁有乎”了。
秦家准备得如此周密,显然早就想好了要斩断皇帝的手臂。
他乌帽朱衣,神冲淡,清雅不群,行至大殿正中央,顿住脚步,微微抬起,傲然望向秦氏兄弟。
李真尚始终昏迷不醒。
众人心神一凛。
李代嘉先是一愣,接着,中一颗凉透了的心顿时活了过来,又惊又喜喊:“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