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2/2)

    秦克阵说话的声音极低，只有旁的李代嘉隐约听到了几句，旁人更是无从得知，但见秦大将军对秦老将军的牌位说话，话中容自然能猜想个八九不离十。

    秦家众人全都见怪不怪，显然秦守晏平日就是这般随心所，不拘男女礼节。

    秦克阵抱着公主大踏步走至正厅中央，稳稳妥妥将公主放在地上。

    秦守晏声喊：“大家伙都等半天啦，闲话少说，新郎新娘快快拜堂，快快房！”

    果然李代嘉看见一只牌位上写着“虎威镇北大将军秦钟焙”，另一只牌位则是秦老夫人的灵位。

    李代嘉这时看到二侍候秦守晏，不由中气闷，轻轻往地上跺了跺脚。好在他穿着裙，谁都没注意到裙异状。

    满沉甸甸的珠翠凤冠，更是把李代嘉压得目眩。

    李代嘉站定，抬一看，正厅前方悬挂着一块匾额，上书“忠孝家国”四个大字，字沉稳凝厚，正是秦老将军秦钟焙手书。

    迎亲队伍行至将军府的正厅门，驸爷翻，又将公主抱厅中。

    李代嘉隔着红盖委委屈屈盯着秦守晏，心里一阵怒骂，将这些日来从秦家亲兵那儿学来的话全都骂了一遍，还不觉解气，又从开始再骂一遍，终于稍减怒气。

    记得那时，秦守晏来看李代嘉，还带了蕙娘和罗珊要送给李代嘉。后来朝中大变，李代嘉放走了秦守晏，再回云月居一看，慧娘和罗珊都已不见踪影，原来她俩已有趁逃走了。

    秦守晏怀抱二，笑颜如醉，倚红偎翠，好不逍遥风。

    又一声叹，说：“爹爹，只可惜你冤而死，不能亲看到孩儿成亲了。”一双邃的眸中涌动着哀伤痛惜之意。

    蕙娘轻声唤：“二公。”一小如风扶柳般倚了秦守晏的怀中。

    厅里人员众多，四面被围得不通，将李代嘉闷得不过气来。

    秦二公的端丽容颜一如往昔，衣饰华贵非凡，风得意，满面喜。

    李代嘉乖乖倚在秦克阵温宽厚的膛中，双手绕住了秦克阵的脖颈，转过去，好奇地打量四周。

    秦克阵携起李代嘉的手，领着他走到贡桌之前。

    李代嘉心中一，立即往后望去！

    秦家众人纷纷称是。

    又见匾额方有一条桌，桌上有两只牌位及香炉贡品，想来供奉的是秦老将军夫妇。

    原来秦克阵双亲亡故，成亲拜堂中的“拜堂”这一项，便改成了拜爹娘灵位。

    秦克阵望着桌上爹娘灵位，中慨然而悲，低声说：“爹爹，你从前常常说禁人心叵测，风云险恶。你说你很想念贵妃娘娘，还叫我们好好帮衬李真尚和福吉。那李真尚很有息，他可用不着咱秦家帮忙。孩儿便把福吉妹娶回家了。秦家人就是秦家人，以后再也不受旁人的欺辱。”

    李代嘉放轿帘，低看着自己双膝，心里空落落的，只觉得自己形单影只，孤单寂寞，外的喜喧哗都与自己无关……

    秦克阵回看到秦守晏，见这弟弟消沉多日，终于振奋神，笑容满面来观自己成亲，心中十分喜，微笑说：“阿晏说的不错，今天是我大喜的日，谁都不许婆婆妈妈哭哭啼啼。”

    只见秦守晏如玉，立在贡桌首，一双桃源盈盈笑。

    他乎乎地想着，我的母后还在人世，她怎么不来看我拜堂成亲呢……不对，不对，我今夜是福吉啊……唉，李代嘉啊李代嘉，你这假新娘当真是稀里哗啦、糊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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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片起哄声中，秦守晏朗声笑，伸右臂，自然而然搂住了罗珊的纤腰。

    李代嘉看到蕙娘和罗珊，登时吃了一惊。

    众人哈哈大笑，亦附和吆喝。

    许多秦家亲眷都面哀，有人回忆起秦老将军自尽的惨状，不由掩面哭泣。

    他旁还立着两名貌侍妾，一个是江南小家碧玉，另一个是西域胡人女，正是蕙娘和罗珊。

    李代嘉见状，气得面红过耳，心中泛起一阵阵酸意。

    他心想，那日阁之中你愤然离去，我还以为你是回家疗养伤，对你又是惭愧，又是思念……却没想到你有二作伴，倒比我这个光皇帝快活多了，当真是冤家！混！贼！

    秦守晏前些日居禁，和李代嘉好得里调油，自然不会将侍妾带中，以至于李代嘉早就忘了秦二公还有这么一对风债。

    人们的哭声还未传开，忽然有个青年笑说：“我大哥成婚是天大的喜事，你们哭什么呢？”

    只见正厅装扮成喜堂模样，厅中早已围满了宾客亲朋，都在等着观大将军与公主成亲拜堂。